這頓飯結束后不到四十分鐘,寒時升就出現在了機場。走之前和萬里知會了一聲,對方讓他放心,一定不會出差錯的。
下了飛機,寒時升連家都沒回,直接開車去溫不書的出租房樓下。
他等了很久,終于見到了溫不書……還有他身后跟著的男孩——采星。
寒時升眼睜睜的看著采星跟著溫不書回來,跟著他上樓,然后再也沒下來。
他狠狠的一拳按在方向盤上,臉色難看的嚇人,學生只是他的學生
溫不書……你他媽別告訴我你丟下我跑回來是為了這個學生。他不可置信的呢喃,溫不書對他不告而別,回來了居然和這個小男孩在一起
不可能。
寒時升一夜未眠,在溫不下待了一夜,盯著那臥室的燈直到深夜才關。
他的表情有點扭曲,低聲自語道:不可能的…不會的溫不書,你這輩子都得是我的。
寒時升甚至絕望的想,溫不書不給他碰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小男孩什么意思十七八歲的自己能和他做,二十多歲就不行了分開了七八年,他這就不愛自己了
不,不會的。
寒時升想起重逢這些天溫不書對他的表現,臉色緩和了一些,溫不書愛他,他的寶貝還是離不開他,還是那么的令人心動……
寒時升突然粲然一笑,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他微微瞇了下眼睛,那目光里危險肆虐,隱藏著瘋狂的暴戾。
第二天一早,溫不書和采星同時下樓。
寒時升坐了很長時間飛機,落地后連衣服都沒換就在這等著,又一夜沒睡,此刻臉上也不見疲憊,只是他狀態很差,臉色很難看。
溫老師,今天測驗嗎采星跟著他慢慢晃,今天第一節是英語課,他問的是晚自習的安排。
溫不書的聲音沒什么溫度:你覺得呢。
啊那測不測啊我得提前準備。采星不滿道:干脆別考了吧我覺得還是要多講點知識點。
他這股好學的勁,不知道的根本不敢相信這位不久前還是年級倒數,最令人頭疼的混世精。
其實采星也就英語學的好,剩下的都是狗屁,英語一門的分比他其他幾門加在一起還要多。但現在好一些了,托溫不書的福,采星有在認真聽課。
不過采星不想測試,他喜歡聽溫老師講課。如果考試的話,他就不能一直盯著溫老師的臉看了,因為溫老師臉上沒有題目。
溫不書干脆利落道:行。
真的行!采星驚訝道:不會是詐我的吧
溫不書點頭肯定道:真的行。
采星不知道溫老師今天為什么一改常態,不過溫老師聽了他的建議,這讓他非常滿意。
寒時升就這樣跟了一路,看著他們進了校門,他的手指捏的咔嘣響,中途接了個電話,又去實驗旁邊那家好吃的拉面館吃了份拉面。
寒總現在比宿醉也好不到哪里去,疲憊讓他看起來很狼狽。他回車里的時候,正好等到溫不書從學校里出來,手上還搬了一個收納箱。
他去哪里
寒時升跟著他又回了出租房,看著他又上去了。
溫不書抱著那摞東西,他走的時候特意告訴楊娜別和班里同學說,又感謝她這些時間來的照顧,自己沒能帶同學們到高三很遺憾,但他真的要走了。楊娜也遺憾的點點頭,目送這位年輕的老師離開了。
他從臥室里拖出幾個紙箱子,里面裝的是之前寒時升的那些舊衣服,全被他打包裝好了。本來房子就小,有很多東西他打算留在這給采星用,只是有關寒時升的物品都收好了打算帶走。
正忙著呢,敲門聲突然響了,溫不書起身去開門,看見來人的瞬間愣在原地。
寒時升沒給他怔愣太久的時間,拉開門一步步逼近,目光從他身上移到后面那堆行李上,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是冰冷的可怕,他壓抑著怒氣問道:你要搬去哪
一聲不吭的跑回來收拾東西,寒時升嗓音啞的不行:是搬到我那去的,對吧
他這副模樣讓溫不書覺得陌生,寒時升從沒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就好像,如果他敢說一個不字,或者表現出抗拒,就會大難臨頭一樣。
但寒時升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一把拽過他的手腕,盯著他的眼睛,用力摩挲他手腕處那道很深的疤。
那一刻,溫不書總算體會到了為什么寒時升說他要控制了。因為光是被他這樣看著,溫不書就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寒時升拉著溫不書下樓,然后一把將人塞到車里,給他扣上安全帶,開車就走。
溫不書忍不住害怕,但他又覺得沒必要。路上溫不書率先開口,他問:你的工作解決好了
寒時升沒看他,低聲道:嗯。
那就好。
溫不書特別想問他有沒有找安椏幫忙,又想到那張照片,煩悶的閉上了眼睛。
他今天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不想接受寒時升跟別人在一起過這件事。
那張床照,讓溫不書的心抽痛不止。
但他沒有辦法,即使安椏找上門來頤指氣使的炫耀,溫不書依然說不出一句責怪寒時升的話。
怎么能怪寒時升他比較了一下,安慰自己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寒時升年輕氣盛的,身邊當然需要人陪伴。
只是睡過而已,溫不書,別那么小氣。
媽的,他就是小氣。
所以他走了。
可這些,寒時升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