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難道覺得不可愛嗎
可愛。
對啦,今日閑逛之時,在大街上偶遇了擊西護衛,下官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于是便借用了一下擊西護衛,讓他幫我提了些東西,衛將軍應該不會怪罪于下官吧。文知蘊這話說的非常坦誠,讓衛楚澤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暗示什么,還是僅僅借用了一下人。
只要他沒問題,不用跟我匯報。衛楚澤道。
那下官就謝過衛將軍了。文知蘊抱拳行禮。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院子中的燈籠亮起,京城秋季風多,今夜也不例外,夜風習習,燈籠在風中搖曳,晃了一院的斑駁。
衛楚澤望向院內,此時只覺頭大,今日破曉時分,夏池便急匆匆地敲響了將軍府的大門,告知他月嬋姑娘已醒,并將月嬋姑娘受傷的原委復述了一遍給他。
這事本就不在文知蘊的掌握之中,因此她也并未讓月嬋隱瞞什么,而是如實的稟報了夏池。
夏池也是分毫不差的稟告了衛楚澤。
那人既大大咧咧的說出是關英杰指使的,那一定就有問題,所以究竟是誰衛楚澤沒有頭緒。
還有從浙州回來的那兩次刺殺,僅憑他們的手法上來看,二者相差甚遠,但是也不能否認幕后之人是同一人。
是誰怎么不想讓他回到京城,又是誰那么想置他于死地。
衛楚澤知道自己樹敵眾多,即使自己保持中立,怕是也早早成為了別人早晚要鏟除的對象,畢竟歷朝歷代,手握重兵之人,只要他威脅到那個人的地位,除非順勢退下,否則下場都不會太好。
自己的母親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即使他無數遍的告訴自己,自己的母親是戰死沙場,死在敵人的刀下,但是捫心自問,他的內心深處是從來不相信的。母親身經百戰,在那種情況下不可能中了敵軍的埋伏,她也不可能輕敵,她一向有勇有謀。
還有父親,父親真的是在因為母親戰死,傷心過度,自縊身亡的嗎他難道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嗎即便他要自縊,他應該也會回來看自己一眼吧。
因為這些懷疑,這些年衛楚澤面上裝作滿不在乎,實際上卻一直暗暗調查當初的真相。同時還有一點讓衛楚澤覺得很是蹊蹺,就是當年跟隨母親一起出征的那支隊伍,竟全軍覆沒,沒留下一個活口。
所以這幾年自己雖一直調查,卻沒找到什么實質性的證據。
衛楚澤又想起那夜的那個背影,那人說知曉一些線索,要與自己合作,可是自從那日之后,那人便再也沒有來找過他。
溫執又和這些有什么關系呢
衛楚澤一時想不明白。
梁管家,家里還有桂花酒嗎衛楚澤現在想喝點酒提提神。
有,前幾年釀的還有幾壇,少爺,您要喝嗎梁管家問道。
嗯,幫我拿一壇……拿兩壇過來吧。衛楚澤不知想到了什么。
好嘞,少爺,老奴這就去。
沒過多久,梁管家便攜著夜色,提著兩壇桂花酒送了過來,衛楚澤接過管家手中的桂花酒,提著便直奔了一個地方。
西廂房內,屋內那僅有的一張檀木桌子被堆得滿滿當當,文知蘊卻看也沒有看上一眼,她知道今日在大街上遇到擊西不是巧合,而是他在跟蹤自己。
莫非是自己哪里出了紕漏,讓衛楚澤懷疑上了自己,還有今日清月給她傳來的一條消息,關于那個隱世的巫雨山莊,據調查所知,巫雨山莊的莊主,近日曾出現在京城,并且出入過東宮。
這樣看來,刺殺之人與太子有關,可是文知蘊搞不懂,太子有什么理由要刺殺衛楚澤呢
他們浙州一行,斷的是平王殿下的財路,按理說他們陰差陽錯算是幫了太子,太子不說感謝他們,也不至于動手刺殺他們。
況且刺殺朝廷大臣,這件事若是留下什么把柄,對太子的名聲沒有什么好處可。
文知蘊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敲門聲,文知蘊的思緒被打斷,她問道:是誰
便聽到外面答道:溫大人,要不要出來一起喝杯桂花酒
是衛楚澤。
喝酒正合她意,于是文知蘊未加思索,便推開了門,跟著衛楚澤走了出去。
他們踏著厚厚的落葉,穿過滿院子的秋風,一步留下一陣咯吱咯吱的清脆聲。
文知蘊喜歡這種聲音,不是因為他們聲音清脆,而是因為他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尤其是在這黑夜中。
走了片刻,卻還不見衛楚澤停下的腳步,文知蘊終于忍不住問道:衛將軍,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一語未了,衛楚澤突然停了下來,文知蘊沒來得及收腳,一頭撞到了他的后背上,衛楚澤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文知蘊沒有看到,但是她猜到了。
因為下一秒,衛楚澤提著酒的手朝天上指了指,朗聲道:高處。
一抬頭,文知蘊便被衛楚澤提溜著躍上了將軍府最高的一座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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