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
幾個人吃著也堵不住起哄的嘴。
文知蘊夾起落入碗中那塊肉,放入秦宇明小朋友的碗中,道:小朋友長身體要多吃點。
秦宇明雖然愛吃肉,但是此時他卻看著碗中的那塊肉,遲遲下不了手,雖然他年紀小,但是不是傻,所以他也感受到了這奇怪的氛圍。
直到文知蘊再次囑咐:宇明,趕緊吃。
秦宇明小朋友才夾起碗中那塊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樣吃吃喝喝,玩鬧嬉戲下來用了將近半個時辰,等到諸位吃飽喝足,時辰已經不早了,一行人洗漱完畢各自回房間休息,當然文知蘊與衛楚澤一個房間,其他人另外一個房間。
出門在外,無論到任何地方,夜間必須有人巡哨,今日巡護之人是擊西。
鄉村僻野,不似京都那樣繁華,未到亥時,整個村莊燈燭皆滅,沉睡下來。
皓月當空,襯得本就微弱的星辰更不起眼,月光平等的灑向大地的每個角落,給人一種這個世界本就公平的錯覺。
躺在床上的衛楚澤卻仍未入眠,并非他睡不著,而是與他同床共枕的某個人,在睡著之后又放肆的擺弄著身體。
沒錯,文知蘊在睡著之后再次將胳膊、大腿摟向他,往日里有冰冷的衾被相隔也就罷了,衛楚澤并不能感受到他的溫度,而今日,文知蘊卻是只隔著薄薄的衣物,與之緊緊相依。
夜雖冰涼,心卻滾燙,連帶著衛楚澤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次呼吸,每一秒心臟的跳動。
他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只是兩個男子,往日領兵打仗之時,他不止與一個男人擠在一張床,不也沒有什么,溫執與其他男子并無其他不同,就是長得好看一些,聲音好聽一些,比較有才華一些,這些都不算什么。
這些都不算什么,衛楚澤在心中再次重復這句話,他感受著自己肌膚的變化,感受著心臟瘋狂的跳動,感受著身體某處的變化。
一起一伏的呼吸聲在他的身邊反復落筆,讓的臉頰發燙,同時不經意間撩撥著他那顆滾燙的心臟。
衛楚澤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他就像被海浪拍打到岸上的魚,差點就要溺亡。
他猛地掀開被子,纏著他的那人睡得很沉,并未被吵醒,只是迷迷糊糊之間,鼻腔哼唧了一聲,衛楚澤從那人身邊逃脫,幫他蓋好被子,披上外衣,推開門,腳尖一點,便站到了屋頂之上。
擊西閉目坐于屋頂,聽到這細微聲音,猛然睜眼,身體警惕起來,發現來人是衛楚澤,收了手中動作,變為抱拳,開口輕輕地道了句將軍。
衛楚澤點頭示意,走到擊西身旁坐下,擊西跟著坐下。
擊西一向不愛講話,衛楚澤為何不睡覺,反而跑到屋頂上,擊西不知道,也未開口問,二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屋頂之上,俯瞰黑夜中的萬物。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因為太過無聊,衛楚澤突然問了一個問題,讓擊西覺得很莫名其妙,他聽到他家將軍輕輕地道:擊西,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想法是:他家將軍不要他了;第二想法是:他家將軍太閑了,都有時間關心他的感情問題了;第三個想法才是:他家將軍莫非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擊西沉默了很久,而后才緩緩的開口問出了他的第三個想法:將軍,您是有喜歡的人了
聽到這個問題之后,衛楚澤像是吞了一整顆雞蛋,堵在喉嚨里說不出話。
擊西沒有聽到回答,并不奇怪,別的不說,聲東擊西對于自家將軍,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們知道,外界傳聞皆為子虛烏有,至少自從他家將軍,接管衛家軍領兵打仗開始,他的心思全放在如何打勝仗之上。
他從未見過他家將軍身邊擁簇著女人,接觸最多的怕就是白薇神醫,也是事出有因,白薇神醫是軍隊的大夫。
除此之外,他家將軍除了兄弟們,好似并無其他親近之人。
不對,還有一人,擊西腦海里想到最近與自家將軍走的很近那人,但那人亦是個男子,不過是長得好看些。
不過男子長得好看有什么用,百無一用是書生,有勇有謀,驍勇善戰,才是首要,就比如他們衛將軍上下的兄弟。
衛楚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心中像是有根針一般,扎的他渾身刺撓。
這個夜過的很平靜。
公雞伸著脖子打鳴的第一聲,文知蘊便從睡夢中醒來,她睜開雙眼,愣了片刻,等自己恢復清醒,第一便是觀察自己的睡姿。
她身子四仰八叉,與衾被纏繞在一起,身旁無旁人,毫不意外,昨夜又是自己霸占了整張大床。
文知蘊心中萬分尷尬,在屋內環視了一圈,未見衛楚澤的身影。
還沒等他想好怎么面對衛楚澤,忽然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同時有人開口道:有埋伏。
文知蘊聽得很清楚,這是衛楚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