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情知不妙,他本能地再次潛入水中。
他已是精疲力竭,根本游不動了。
束星北屏息凝神,又一次進入了那種封閉狀態。
心跳驟降,體溫也在緩緩下降。
此時他有種感覺,自己處在這種狀態下,至少可以在水下屏息半個小時。
然而麻煩在于,他受了傷,鮮血的味道很快就會引來兇猛嗜血的巨形魚類和海獸。
束星北稍稍蹬腿,讓自己不至于徹底往水底沉去。
沒有潛水服,他沉到越深越是危險。
快艇上在水面上盤旋著,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束星北從水中露出頭來,老平叔和其他人也早已趕到了。
“請問豐經理,束星北人在這里?”老平叔向豐嘉年賠著笑臉問道。
“當然。你們干什么吃的,十個人抓一個人,還讓他跑了,”收購處的副經理臉色陰沉。還算不錯,起碼沒讓那小子溜走。
“那現在呢?”老平叔忐忐地問道。
“他被我射了一弩,一直沒有露頭,”豐嘉年說著,指了指老平叔等人,“你們繼續在這里等著,看看他的尸體會不會飄上來。”
豐嘉年說著,向駕駛快艇的手下示意了一下,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沒想到姓束的小子這么能跑,”老平叔等豐嘉年走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豐嘉年及時趕到,沒準兒還真讓束星北逃出生天了。
“能跑又怎么樣?還不是死了,”有人搖了搖頭。
“對了,他船上的東西呢?現在沒事,我們分分吧,”有人提議道。束星北的船沉沒之前,有人跳了上去,找到了一把鐵弩,還有兩桶油。
“東西太少了,分什么分?等回去再找找他的船屋,”拿到東西的人自然沒好氣地答道。
“不好。那么多人都知道我們在追束星北,他船屋里的東西,現在還有嗎?”有人被這話提醒了,立即拍起了大腿。
老平叔臉色越來越陰沉了。
這話說得不假。束星北跳到水里逃命,也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看到了。
誰都明白,就算束星北能撿條命,他也回不了船屋了。這個時候,還會有東西留下來嗎?
大伙兒瞬間都想過來了,不由得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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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罵起來。
“我們拼死拼活的,沒想到最后還是便宜了其他人。可惡。”
老平叔皺起了眉頭,“大伙兒還是冷靜冷靜。依我看,我們還是確定了這小子死了。他要是不死,我們以后的麻煩不小。”
“老平叔,聽你這話的意思,姓束的小子還能活?”有人樂了。
多長時間了?快一個小時了,水下連個泡沫都沒泛起,束星北還能有命活?
“畢竟我們守到現在也沒看到尸體啊,”老平叔也起了疑心。按說束星北中了弩箭,在水下也呆不了太久,要是死了,喝了一肚子水,他也該飄浮起來了。
“肯定被海獸吃了。多少人葬身海底,不也都沒見著尸體嗎?”有人分析起了原因。
“再等會兒,要是還是看不到尸體,我們就撤,”老平叔點了點頭。
此時的束星北已進入了半昏迷狀態。
因為身體在水里,傷口始終處于開放狀態。雖然不流血了,可是他的腦子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水底里突然一暗,束星北下意識地睜開眼睛。
有大魚來了,還是海獸?
他并沒有看清來的到底是什么,只覺得一股避讓不了的力量沖向了他,將他高高地頂起,速度奇快地向前方游去。
“爸爸,你教我做人要溫良恭謙讓,哪怕窮死餓死,也不要丟掉做人的尊嚴,現在我真是得償所愿了,”束星北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來,嘴角噙著一抹苦笑。
你看看那些鄰居,仁義道德被他們掛在嘴上,遇到麻煩他們不見蹤影,可是一旦發現有好處可撈,誰都削尖了腦袋往這里擠。
如果不是自己這幫該死的鄰居,換成spear公司的其他人來,束星北絕對不會如此倉皇,他絕對會先下手為強。
麻醉槍,他又不是沒有。
束星北錯就錯在沒想到鄰居們如此惡毒,居然成了spear派來收割他性命的刀。
他以為鄰居們只是再次看到了他扛回來的氣罐,動了搶奪的心思。
誰曾想他們如此歹毒。
束星北失去了動手的先機,隨后就只能被動挨打。
一念及此,束星北心里充斥著恨意。
該死,你們全都該死。
不管是那些面目可憎的鄰居,還是spear公司,只要我能活下來,我和你們沒完。
仇恨讓束星北的腦子變得清醒了,無邊的恨意讓他恨不得馬上擁有超級的力量,讓他立刻能殺回去。
殺光那些偽君子,殺光那些真小人。殺光公司高高在上的家伙,讓高塔徹底覆滅于這無盡的海域之中。
原本就不該和那些家伙商量什么的。你以為他們會重視你?錯,他們根本沒拿你當過人,從來都不會覺得你有和他們討價還價的資格。
從這次公司出手,束星北就明白了他們的歹毒。
他們要抓走自己,審問出他們想要知道的。甚至不僅如此,他們還要讓自己有家不能歸。
連續兩撥人馬,一撥是自己的鄰居們,一撥是公司的收購處副經理,真是好一個連環計,真是大手筆啊。
不,我不能死。
絕不能死。
死了,誰會替自己報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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