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嘴角上揚,將腰間酒葫蘆取出給甘幽嚴。
甘幽嚴小心翼翼的拿著,端詳著這古樸沉重的紫色葫蘆,頓時心中百感交集。
“甘幽嚴吶甘幽嚴,真是不枉你茍且至今十數載吶。”甘幽嚴低聲道,撫摸著酒葫蘆的雙手顫抖不已。
白發沒有打擾他,等得甘幽嚴心情悄悄平靜下來,把酒葫蘆遞還給白發。
“你終究還是向我表明身份了。”白發道,望著甘幽嚴的眼睛,看見其眼底現出一絲落寞。
“前天你叫我給你護法,我就知道你發現了端倪。”甘幽嚴站起身,便往人群中走去。
待得甘幽嚴離開,白發竟然發現在其先前坐著的地方,留下一塊令牌,令牌上刻有一條噴水狀的鯨魚。
白發將其收好,不禁莞爾一笑。
時間過去得很快,眾人在汐的招呼下,都利索的站起來,準備繼續前進。
依舊小黑排頭,帶領眾人朝著這黑鐵樹林深處而去,獨留下那絲毫沒有融化跡象的浮屠河。
黑鐵樹林,乃是墓塚的第一層,也就是外圈。
黑鐵樹林呈圓形環繞生長在浮屠河內側,也是墓塚對外的堡壘,其間兇險萬分,常人不得過。
白發的氣息外放,窸窸窣窣的聲音皆迅速散開,伴隨著幾聲嚎叫漸遠,周圍又沒了動靜。
“白發大哥,有你在,怕是沒什么阻礙就可以直接去往墓塚中心了。”水儷似乎很是興奮,拉著白發的手叫喚。
見白發默不作聲,水儷尷尬笑笑,轉過身來。
白發忽地輕咦一聲,水儷順著白發的眼神望去,發現了一堆還未燃盡的柴火,想來也是不久前在此駐扎過的參賽者所留。
邢戰飛身而過,已經從小黑頭頂與這一堆焦炭來往了一次,他說道:“看這燃燒的程度,估計他們離開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白發點點頭,邢戰這一番行為也讓白發對他好感增加不少。
隨著白發一聲令下,再加上他的加持,眾人的速度又提高了一個檔次,呈直線朝著墓塚中心進發。
……
鐵樹林,薄霧朦朧,樹木粗細相仿,且扎根落地處沒有絲毫規律。
一般人進入鐵樹林,極易迷失在其中,然而這些對白發來說,不算什么問題。
一路上,白發依舊釋放出自己的氣息,自然沒有暮獸敢上來阻擾。
“這里也有戰斗痕跡。”邢戰又落到一處空地旁,手上捻著一撮沾有血跡的黑土。
白發凝神,感知力瞬間覆蓋在這墓塚的上空,猶如一張天網,將這塊籠罩在墓塚之上的黑布覆蓋。
驟然間,海量的信息直接涌入白發腦海,水儷見到白發此時頭冒虛汗,掏出手帕就欲上前。
邢戰一把攔住,搖頭道:“這個時候不要打擾他。”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白發睜開雙眼,邪眸之間閃過一絲精光。
“西南方向十五里,有兩幫人在交戰。”白發見眾人都望著他。
白發點頭示意,所有人便在小黑的帶領下,朝著西南方向快速前進。
……
西南十五里,四周樹木已被摧毀崩塌,方圓大半里之內已經夷為平地,一只青眼黑虎暮獸,踱步而走。
這只黑虎身高五十尺,腰寬背闊,三十幾個修士站在他的背部。
而這黑虎對面,僅有八位青年,八人皆手持長劍,負隅頑抗,身上都負了程度不一的傷。
“小伙子,乖乖交出身上晶石,否則我這尸虎可會將你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男子處于三十多人前方,猙獰的望著這八個人,肆意的狂笑。
而他們三十數人,無一損傷。
兩里外,白發與甘幽嚴和汐,邢戰和水儷,五人先前一步,來此處觀望。
“暮獸?除了白發,我還從未聽說過還有能夠駕馭暮獸的人。”水儷說道。
“這已經算不上是暮獸了。”邢戰低聲道:“這是尸獸,生前或許是一只暮獸。”
白發眼神一凝道:“曾聽師傅說過,尸獸是以次元界內的暮獸或者浩瀚之中的蒼獸為載體,通過秘術煉制而成。過程極其殘忍,只有浩瀚之中傀儡林兩派之一的尸派才懂得煉制。”
“傀儡林的人。”甘幽嚴惡狠狠地說道,回頭望向白發。
白發點頭,甘幽嚴才往這棵鐵樹再走去。
“我同你一起吧。”邢戰的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即使是他也難以置信自己能夠痊愈的如此之快。
甘幽嚴望向白發,白發點頭,邢戰與甘幽嚴一同邁向那對峙的雙方。
“好家伙,又有獵物送上門。”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黑虎背上為首的男子怪叫道。
“此人好像叫做石新風,乃傀儡林尸派的首席大弟子,為人驕橫跋扈,心狠手辣,自詡實力在同輩中無人能及。”水儷似乎認識他。
白發面帶微笑,喃喃自語道:“無人能及嗎?”
石新風看到邢戰與甘幽嚴兩人,不禁沒有懼怕,反而臉上厲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