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燁]:nbsp;=作業堆積如山,還有幾門新學期考試要補考。
陸延放下勺子,打字回復,先發出去一個字賣關子:我。
群里眾人等待他這個“我”字后面的內容。
[陸延]:我在跟男朋友吃早飯。
[李振]:……
[大炮]:……
[許燁]:……
陸延甚至還打開攝像頭拍了張照片,陽光,餐桌,還有他和肖珩兩個人的衣角。
肖珩跟李振他們也互換了聯系方式,下一秒,他擱置在桌上的手機就震了兩下。
[李振]:請管管你邊上那位正在吃早飯的男朋友,讓他別秀了。
肖珩看一眼陸延,隱約猜到這人干了些什么。
幾秒后。
[肖珩]:管不了。
邊上有小孩抓著根油條往他們這跑過來,陸延怕他一頭嗑在桌角上,伸手輕輕摁了摁小孩的腦袋,領著他轉個彎,這才問:“你等會兒去工作室?”
肖珩:“嗯,你記得去趟翟家。”
陸延之前跟翟爺爺約的時間就是賽后。
肖珩又問:“記得路嗎。”
即使陸延說記得,臨出門前還是收到了肖珩發過來的詳細指導路線,忽略肖珩寫這些時一副指導盲人的語氣,這份老父親指南還是令人感動。
陸延不能空手去,但身上確實也沒什么錢,最后就在水果店買了個果籃。
翟爺爺倒也不在意:“放邊上吧,你跟我進來。”
翟爺爺的私人理療室在書房后頭。
翟爺爺:“你這個情況……”
陸延的情況比較特殊,當年沒什么錢,在霽州小診所做的手術,癥斷書跟實際情況有出入。但跟其他患者不同的是,這四年來他沒有間斷過練習。琴雖然彈得磕巴,但對活躍關節有很大幫助。
理療剛開始的頭兩周,治療效果最明顯。
陸延甚至逐漸能彈幾段速度較慢的曲子,但兩周之后,治療效果停滯。
“急不得,”翟爺爺說,“誰都保不準每次理療有沒有效果,做多久能恢復,你現在的恢復速度已經比大部分人快很多了。”
現在的恢復速度已經是意料之外,陸延連連道謝。
翟爺爺拍拍他:“你要真想謝我,下次就帶著你們樂隊,走到更大的舞臺上去……”翟爺爺也是追節目的人,和為了泡妞苦練吉他的翟壯志性格很像,他說到這,吹胡子瞪眼,“那個什么葛云萍,我看不太行。”
樂隊節目最后一期已經收官。
最終出道樂隊,風暴樂隊。
宣傳照幾乎是南河三的個人寫真,樂隊其他人淪為伴奏,估計等樂隊出道的風頭過去,之后連伴奏都不需要了。
關于葛云萍,陸延沒有多說。他不是背后喜歡說閑話的性子,即使有過矛盾,不在葛云萍的立場上,也沒法評價什么。
賽后葛云萍有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離開比賽,拋開商業關聯后,就兩個人之間的溝通而,女人說話時平和不少。
她問的第一句:“后悔來參賽嗎?”
陸延說:“不后悔,我從不后悔做過的事。”
樂隊新紀年這個節目給他們帶來的暫時的關注度不是假的,音樂節的邀請,上漲的演出費……以及不管是不是它的本意,它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把樂隊文化拉進了觀眾視野。
第二句,她問:“你認為……樂隊是什么?”
陸延沒想過葛云萍會找他問這個。
這個問題太突然,一時間,他想不出合適具體的、可以準確描繪出來的解釋,最后只說:“樂隊……是一種你沒辦法從伴奏里找到的表演。”
葛云萍沉默一會兒,之后掛斷了電話。
陸延這天從翟家出來后,下午去酒吧排練,等排練完出來,晚上去了趟肖珩的工作室。
肖珩的項目越到后頭越關鍵,這段時間忙得沾上枕頭就秒睡。
他去的時候肖珩正在開會。
他彎著腰悄無聲息從門口進去,找到空位坐下。
不到五十多平的房間里拉著簾子,男人站在臺上,他談工作的樣子和平時不同,連向來散漫的語調也變得銳利起來:“你看著你那代碼,再跟我說一遍。”
他工作起來特別不好相處,之前嘴毒刻薄的勁兒全使在這上頭了:“你是生怕自己代碼寫得太簡單被人一眼看懂?”
“說實話,我想建議你轉行。”
“…………”
就工作問題結束匯報之后。
肖珩語氣才緩和過來,他問:“還有沒有什么問題?”
陸延趴在電腦桌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覺得現在的肖珩真他媽帥,他忍不住心頭微動。
肖珩問完,垂下眼,正要說散會。
從最后排傳過來一個聲音:“有。”
陸延舉手說:“想問問我男朋友什么時候下班。”
作者有話要說:破產兄弟還需繼續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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