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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割舍

                葉家的下午就是陰涼的,有人說是房子的朝向問題,有人說是因為院子里過多的植物,不管是因為什么,就連那鐘聲,也冷清如秋日的風。

                滕云是個守時的人,午后的陽光在落地窗左上的角落將逝未逝的時候,身著淺藍色細格子襯衫的他就微笑出現在開門的楊阿姨面前。他和向遠交情不錯,可是造訪葉家確實頭一回,所以,楊阿姨并不認識他,只知道是向遠的客人,他眉目又實在端正順眼,于是便客氣地引了進來。

                剛看到端坐在沙發一頭不知擺弄著什么的向遠,滕云就深深吸了口氣,熟悉的曼特寧咖啡的味道讓他的心感到了些許的安定。他穩穩地走了過去,笑道,“這咖啡聞起來不錯。”

                向遠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的時候,滕云覺得她好像笑了一笑,那手上把玩的,像是一個玉質的墜子。

                “坐。”向遠淡淡地說。

                “找我來,難道就是喝一杯咖啡?什么時候那么好的閑情逸致。”滕云坐了下來。雙手捧起了杯子,略抿了一口,“還好沒有那么甜,知根知底的朋友,咖啡才是恰到好處的味道。好了,有話要跟我說嗎,你氣色不怎么好。”

                向遠笑盈盈地,“你現在也不閑,大老遠的早來,自然是有話要說的。”

                “愿聞其詳。”滕云說完,剛放下咖啡,“啪”的一聲,身子猛烈地偏向一側,玳瑁的眼睛掉了下來,臉頰上迅速浮起了一個清晰的手指印。

                “這就是我最想跟你說的。”向遠的手其實也是通紅,她這一巴掌著實不輕,滕云的齒間已經嘗到了微甜的血腥味。他什么也沒說,默默地扶正了眼鏡,腫著一張臉,又喝了一口濺出了一半的咖啡。

                “我知道你會說這句話。”說話間,他顯然是牽到了痛處,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氣。

                向遠一張臉冷若寒霜,“你自己說,這幾年我待你不薄吧。你就這樣投桃報李?”

                “我說過,我需要錢。”滕云神色泰然,仿佛無恥到極點的一句話,由他嘴里再自然不過的吐出來,卻天經地義一般。

                “你要錢,我難道會袖手旁觀?為什么要這樣逼我?”向遠的手都在抖,這些都是什么人,她身邊竟然都是豺狼。

                “我知道你會幫我,謝謝你,向遠。可是我要的不是一筆小數目。檢察院把他那里查了個底朝天,他只是不上不下的一個公務員,現在所有的黑鍋都要他背,我不能看他坐一輩子牢,我們必須拿到一大筆錢,才能在這個關口脫身。”

                “你們要一起走,請問他會帶上他的未婚妻嗎?”向遠惡意地狠戳滕云不愿示于人前的痛處,他說,知根知底的朋友泡出來的咖啡才好喝,其實,知根知底的朋友投過來的冷槍才傷人。

                滕云緩緩點頭,“他需要女人,需要婚姻,但是這個時候他只有我,向遠,他并不是非我不可,可我是。何況那個女人的存在只是他正常生活下去的一種需要,現在他答應跟我走,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輩子不再回來。”

                向遠拍著至今微疼的手,“感人啊,這年頭就是不缺情圣。可是,你們雙宿雙飛,為什么要踩著我的頭頂出發!”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我就算一無是處,但對朋友從來不說假話。我的目標是葉騫澤,來不及了,我必須要盡快把那筆錢拿到手,事成之后,我只要一半,就可以離開這里,他不是早打算在那個婊子身上花大錢了嗎?那就讓他傾囊而出。只是沒想到,葉大少不但多金,更多情。當他說,把他自己留下,放那婊子走的時候,向遠,我都替你難受。”

                向遠冷笑一聲,手指糾纏著一根發黑的紅線。“你們都是好人。”

                “這樣也不差啊,你應該已經出手了吧,葉騫澤的股權,不是你在后面,我不信葉秉文敢拿下。葉騫澤愿意作肉票,那就做,你這個仁盡義至的發妻又有誰敢置疑,贖金你付了,但是轉手不過還是他的錢,略施小計而已,你不會做不到,到那時,全世界人都站在你這一邊,他跟那個婊子大可以有情飲水飽,沒有人會說你做得不對。”滕云撫了撫腫脹發熱的面頰,“這一巴掌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敬贈給葉少?還是你連付給他錢都心疼?不妨告訴你,那筆錢沒有你的份,因為――葉少就要身為人父了,可惜準備當娘的不是你!”

                “你說什么?”向遠站起來的時候,幾乎撞翻面前的茶幾,“你再說一遍!”

                “袁繡懷孕都三個月了,怎么,你看不出來?你說孩子是誰的種?要不葉少怎么能頂著風險,也要保她們母子平安呢?我說過的,江源要趁早讓它徹底易主,不能有婦人之仁,當斷即斷,否則后患無窮,向遠,你就是在這一點上優柔寡斷,總不肯聽我的。就算現在葉家在你把持之下又怎么樣,你自己算算,你真正名下的干股到底有多少,孩子出生后,等著你的好事還在后頭呢,那可是葉家現在的獨苗,葉秉林的孫子,他們就算不待見孩子的娘,還會虧待了自家的骨肉,到頭來最吃虧的是你。你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一個個踢開,我信你有這個本事,可是難保不傷筋動骨,江源現在經得起這個折騰?是誰跟我說的,別讓恩義變成束縛你的一根繩子,現在你就是這樣,你對葉騫澤有情有意,他呢?他顧惜你嗎?這就是我最討厭這個男人的地方,誰敢保證他代替袁繡作人質沒有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你的錢打了水漂,他們一家三口才是人財兩得。”

                向遠手里的觀音脖子應聲而斷,原本清脆的一聲,陷在了肉里,便沒了多少聲息。她轉過頭去,在落地的玻璃窗反光里看到一張因怨毒而扭曲的面容,這才是真實的向遠嗎,那恨意的種子其實一直都在,日積月累,蠢蠢欲動,她壓得好辛苦!偏偏葉騫澤還手把手地澆灌,到了這一刻,它伴隨著與生俱來的野心和欲望破土而出,那朵帶毒的花眼看就要迎風招展。

                滕云這時才施施然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錄音筆,“不是說要聽到他的聲音嗎,我知道你找我來是為了什么。”

                向遠不動,他為她按了一下開關。

                幾道沙沙聲中,葉騫澤的聲音傳來,向遠的眼睛一紅,他念著今天早上的《南方日報》首版新聞,語氣平靜似水,嗓音溫潤如玉,沒有半點的驚恐和慌張。

                這聲音她永世難忘,纏綿時的低語,清晨枕畔的細述。仿佛還是昨天,他說,“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向遠手邊就是一份早上送來的報紙,他念得分毫不差,那么,至少可以證明,直到今天早上,他還是安然無恙的。報紙念到最后一句,葉騫澤停頓了片刻,忽然叫了一聲,“向遠。”

                向遠沒有辦法呼吸,彎下腰低喘,而她明明知道這不過是一段錄音。

                “向遠,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希望這是最后的一次……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你說要給我三個愿望,遇到你,我這輩子很幸運。而我的第三個請求,假如你還在意,那么希望你不要傷害袁繡,她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我留下來,就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如果我死了,請你把阿靈的骨灰撒在我最后葬身的地方。”

                錄音到這里嘎然而止了,滕云看著一個驕傲無比的女人俯身掩面嗚咽,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葉騫澤的最后一個愿望,有袁繡,有葉靈,有他自己,唯獨沒有向遠。當然,向遠只不過是為他實現愿望的人。

                “還需要再聽一次嗎?明天交易之前,如果你愿意,可以再聽到他繼續念明天的頭版頭條。”滕云說完了,收好手中的錄音筆,“向遠,我要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想想吧,你怪我可以報警抓我,我不會反抗,但是葉騫澤就必須要死;我們會把一個銀行賬號發到你的手機里,假如你相信我之前說的是真的,只要錢一到帳,這個男人就會平安回來,到時是愛是恨,都由得你去。”

                他把余下的咖啡一飲而盡,“再見,向遠,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見。”

                “等等。”說這話的時候,向遠已經重新筆直地挺起了腰。

                滕云等待著她最后的決定。

                “錢我會給你,你跟你那個‘他’馬上走,走得越遠越好。”

                “謝謝。”滕云的眼睛在鏡片后有水光盈動,他說這一句,是真心的。“我保證葉騫澤毫發無損。”

                “你錯了,拿了錢,我要你們撕票。”

                向遠的這句話低得如同耳語,但滕云聽得明明白白,他定定站著,似乎在重新審視眼前的人,向遠的眼里,風波已過,摧枯拉朽之后,只余滿世界荒涼。

                良久,滕云笑了一笑,同樣壓低著聲音,“好,我知道你誰都信不過,這件事我會親手為你去做。你放心。只求你一件事……”

                “假如你有事,至少我保‘他’平安離開。”

                向遠知道滕云求的是什么,也許還是羨慕吧,大難來臨之際,誰又會不離不棄地抓著她的手?即使最后的托付,依舊戀戀不肯割舍。

                她卻總算可以割舍了。撿瓶子的人愿已許盡,瓶口那感情的符咒也腐化如塵。葉昀曾經問她,當三個愿望用盡,故事的結局是什么,現在她終于知道了,瓶子里的妖靈已在等待中耗盡了所有的期待,它打碎寶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撿瓶子的人。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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