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亂動手啊。別看你是軍官,真動手,你只有乖乖躺下的份”
柳俊連忙提醒她。
何夢瑩潔白的臉頰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
得,一不留神,又講錯話了。
須知現在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啊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是來請你出主意的,不是聽你開斗爭會的”
何夢瑩以手支頤,想了想,彎彎的柳葉眉蹙了起來,搖搖頭:“難顧向紅是常務副市長,能夠得著他的,只有武叔叔。可是武叔叔和他不對路至于其他的人嘛,級別低了,夠不上哎,要不報警吧”
這回輪到柳俊撇嘴了。
何夢瑩便有些不好意思。
顧愷就口頭說說,報警屁事不頂。真要撒播俞可卿的“內幕”,也不勞顧愷親自出馬啊,手下人多了去了,成千上萬張嘴巴傳來傳去,警察去找誰啊
“要不,甭管顧向紅了,還是在顧愷身上打主意吧。叫人查查他的公司,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綻”
何夢瑩想了想,說道。
“明知他后邊靠著顧向紅呢,誰敢去查他”
“那倒不至于,顧向紅雖然是常務副市長,南方市也不是沒人能動他。”
這個柳衙內也清楚,南方市政壇,必定也和全國各地的官場差不多,班子里頭不可能鐵板一塊,顧向紅肯定也有對立面。只要起個由頭,總有人想要借此做文章。
柳俊搖搖頭:“時間不夠。聽胖大海說,顧愷這人囂張得很,說是七天就是七天,要收集過硬的證據,這個時間太少了。”
隨便找個借口去舉報,那是沒有結果的,只會激怒顧愷,更加肆無忌憚。
“那就只有講和了”
何夢瑩說道。
“我已經試過了。”
何夢瑩笑道:“你那個出面的人不對。我找個人試一下吧。”
“什么人”
“海江區政斧辦的一個副主任,姓朱。”
柳俊微微蹙眉:“顧愷能買賬嗎”
海江區是副廳級架子,政斧辦副主任該是科級干部,高配也就是副處,顧愷的哥哥可是常務副市長。
何夢瑩有些煩躁:“這不是沒別的辦法嗎只能是試一試了。”
柳俊便點點頭。別看她嘴里說得俞可卿如何如何,動真格的時候,還是肯下死力氣的。當然了,這多半是因為柳俊。她嘴里不說,卻知道作為男人,這口氣柳俊是無論如何咽不下去的。真要和顧愷死磕上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何夢瑩很功利,像這樣沒把握也沒必要的事情,她歷來不贊同。
“看來只有試一試了。就這樣吧,我得走了。”
說著就翻身坐起,端起茶來。
何夢瑩微笑道:“茶涼了,再給你泡一杯,喝完再走。”
“算了吧,還不如直接送我點茶葉,回去自己泡。”
“不”
何夢瑩很堅決地拒絕,眼里流露出一絲落寞。
柳俊心里一動,馬上明白了她的心思。這個茶葉,珍藏在她這里,柳俊只有親自上門來,才能品嘗得到。這是一種牽絆,也是一種默契。
“小氣鬼”
柳俊哈哈一笑,掩飾住了自己微微的窘態。
朱主任出面,結果還是一樣,甚至更糟。
顧愷倒是給了老朱一個面子,按時赴了飯局,酒桌上,賓主盡禮,也沒撕破臉皮。但朱主任只要一抬頭,便被顧愷拿別的話岔開去,根本不接這茬。
朱主任是個識趣的人,見顧愷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說。畢竟他一個區政斧辦的副主任,還得看人家臉色說話不是
最后,顧愷喝得醉醺醺的,拍著朱主任的肩膀說道:“老朱,回去告訴你那個朋友,眼睛放亮點,看看南方市到底是誰的地盤”
朱主任請顧愷吃飯的次曰,海江區稅務局稽查大隊的人,忽然跑到鳳凰廣告公司來查賬。說是有人舉報鳳凰廣告公司偷稅漏稅。
按時足額交稅,是柳俊對巧兒和小青旗下所有企業的硬姓要求。柳俊從來也不想打這個稅收的主意,那沒出息。胖大海盡管好色,有時偶爾會胡鬧一下,在這樣的事情上頭,卻是不敢違背柳俊的意思。
他知道哪些是俊少能容忍的,哪些是俊少不能容忍的,再胡鬧也不觸及到柳俊的底線。
因而凡是用得著的政斧部門,胖大海都會一一打點,唯獨這個稅務局,卻從未去拜過“山門”。既然沒打算叫人家免稅,就沒必要去做孫子。
稽查大隊的人在鳳凰廣告公司折騰了老半天,自然是毫無所獲,鎩羽而去。但是很快,鳳凰廣告公司偷稅漏稅的風聲卻傳了開去。一些很有實力的大客戶,便打電話來質疑。認為鳳凰廣告會出問題,有要撤單的意向。
南天廣告公司趁虛而入,拉攏這些客戶,還真給他撬過去好幾個重量級的大客戶。
胖大海氣急敗壞,嚷嚷著要找人做了顧愷俞可卿低垂著頭,很是愧疚,似乎這個事情,責任都在她身上。
“不關你的事,顧愷這是有預謀的。他的目的,是要打壓鳳凰廣告。”
柳俊靠在沙發里,緩緩對俞可卿說道。
這話不是虛安慰,由現在這個架勢看來,這個事情里面,真的可能還有陳衛星的影子。顧愷得了這個由頭,正好借機打壓鳳凰廣告,順帶著捎上俞可卿。
俞可卿咬著嘴唇,不吭聲。
柳俊雙目微閉,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慢慢敲打著沙發扶手。這一回,顧愷這老小子,是真的將柳衙內激怒了。柳俊本想息事寧人,奈何你越退讓,人家越覺得你好欺負
“好吧,既然顧愷想玩,我就陪他玩一玩”
良久,柳俊睜開眼睛,眸子里閃過一抹冷厲
“俊少,你打算怎么辦”
胖大海忙問道,聲音里滿是企盼。他追隨柳俊多年,深知俊少的能耐。許多事情,看似到了絕境,俊少往往能突出奇兵,殺人家一個措手不及。
“顧愷說得對,我們是過江龍,不是坐地虎。但是,南方市也不是他顧家的,一個常務副市長,還遮不住南方市的天”
柳俊淡淡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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