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入一條林蔭道,隨即眼前便出現一幢別墅,鐵門拉開,周圍是被打理得干凈整潔的花園。
許知喃空咽了下,去拉林清野的手:“不行,我有點兒緊張。”
“緊張什么。”
“我第一次來你家啊。”
“是我拐的你,你緊張什么,要緊張也該是我爸緊張能不能讓你滿意。”
林冠承的確是有些緊張,兒子結婚的消息竟然還是有人看到網上的消息向他祝賀時才知道的。
他沒想到是林清野的的確確忘記了,只覺得從前父子關系鬧得僵,過后再說也能夠理解。
這次算是正式的見面,林冠承比許知喃還緊張,一早就讓傭人準備好晚餐。
林清野和許知喃到的時候林冠承也才剛從公司回來不久,身上西服都還沒脫,剛洗漱完便進來了。
全程林冠承簡直可以稱為和藹可親,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岷升集團董事長這樣的狠角色。
“你們之后的婚禮有什么需要都盡管跟我提。”林冠承說,“清野他太隨自己的性子,也不懂什么嫁娶的習俗。”
聽到“習俗”兩個字,許知喃便想起昨天晚上這人誆自己求婚后就馬上要去領證的習俗。
許知喃瞥了林清野一眼,后者懶洋洋坐在椅子上,毫無悔改之色。
林冠承繼續道:“之后該有的什么聘禮還是要有的,總不能虧待了人家女孩子,這個后續我都會準備好,也要和阿喃的媽媽見個面,該有的都應該要有的。”
林冠承跟著林清野叫的“阿喃”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想想也知道,林冠承準備的聘禮肯定是個讓人咋舌的數字。
“不用這么麻煩啦。”許知喃頓了頓,剛要脫口而出的叔叔哽在喉間,音量一下子降下去,“爸爸……反正我們也都已經領好證了。”
她從小就習慣了叫疊字的“爸爸”,而不是單字“爸”。
聲線又軟,這會兒還因為拘謹和害羞說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還真有點兒什么貼心小棉襖的意思。
林清野很不給面子,單手支著腦袋輕笑一聲。
兩人互相之間都太熟悉了,許知喃一下便知他在笑什么,立馬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聲脆響,打完了才反應過來人家爸爸就在旁邊,又迅速想收回手,被林清野捉回去了。
林清野捏著她手,像是拿著證據指控:“爸,看見沒?”
許知喃:“……”
這人……居然還告狀!
他都多大了!!!
林冠承也被他這話弄的一愣,這種孩子氣的告狀他從來沒在林清野身上見過。
盡管像一般家里有兩個孩子的家庭,互相告狀肯定是很常見的,但林清野從來沒有過,今天是第一次。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四個字而已,林冠承卻忽然眼皮一趟,差點就當著兩個小輩的面垂淚。
他用力搓了把臉,玩笑道:“小姑娘這才多大力氣,你倒還敢告狀了。”
兩人在林家主宅待了片刻便就離開了。
重新上車,一路開回到麗嘉大廈。
電梯門打開,這個她和林清野已經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便再次展現在她眼前,沒有整理的非常干凈,卻很有生活的煙火氣。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從早上去民政局,到中午回許母那,再到晚上見了林父,到這一刻神經才重新放松下來。
看到和昨晚今早并無差別的公寓。
許知喃松了口氣:“這樣看的話,好像領完證后也跟從前沒什么區別,就是多了那個小紅本兒而已。”
“你想有什么區別?”
許知喃搖了搖頭:“現在這樣就很好。”
林清野輕笑一聲:“阿喃,我以前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結婚,我其實也不知道結婚以后的生活應該是怎么樣的,但只要是和你,就算是從前我們還一起住在出租屋時候的生活,我也覺得永遠都過不厭。”
許知喃彎起眼:“我也是。”
“那——”他拖著點音,“新婚之夜,想怎么過?”
他問得很不懷好意,許知喃卻想了想,頗為認真道:“那你給我一個人唱首歌吧。”
他挑眉:“現在?”
“嗯。”
他答應得很快:“行。”
家里就有一個專門的房間放樂器,還搭了一個簡易圓弧形的臺子。
林清野坐在架子鼓前,手腕一抬一落,熱身敲出一串旋律:“想聽什么?”
“《喃喃》。”
這些歌的曲譜林清野早就已經爛熟心底,許知喃坐在圓臺前,看著他一邊敲架子鼓一邊唱歌。
嗓音繾綣又纏綿。
這首歌她已經聽過無數次了,但依舊每次聽都感觸萬千。
林清野只要一唱歌便光芒萬丈,哪怕今天臺下只有許知喃一個觀眾。
落下最后一個音,許知喃給他一通鼓掌。
林清野朝她招了招手:“來。”
她走到他架子鼓旁邊,林清野依舊坐著,她站著,俯視和仰視的姿態,林清野笑著說:“新婚快樂,喃喃。”
她也跟著笑:“新婚快樂,清野哥。”
“新婚之夜你想聽我唱歌,我現在唱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你想要什么?”
林清野后背靠在椅背上,視線從她臉上緩緩下移,即便是坐著也依舊一副睥睨眾生模樣,下頜微抬,而后伸出手,指尖捏著鼓棒。
細長又冰涼的鼓棒緩緩挑起她裙擺,他輕笑:“你說我想要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腦子里冒出各種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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