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不解:“嗯?”
四喜公公道:“老奴替皇上整整衣裳?領口有些松了。”
楚淵:“……”
四喜公公低頭上前,替他將衣領拉高了些,遮住那明顯的吻痕——早上伺候皇上洗漱,可還是沒有的,西南王也不注意著些。
楚淵狠狠往假山后瞪了一眼。
段白月望天,很是無辜。
“皇上。”片刻之后,陶仁德匆匆趕來。
楚淵道:“太傅大人,出了何事?”
“老臣無能。”陶仁德跪地,道,“依舊是為了那城中女鬼,雖說這幾日大理寺一直在查,卻收獲甚微,昨晚……昨晚,這城里又出了命案,死者是賣早點的小生意人。”
楚淵眉頭一皺。
“查了這么多日,最大的收獲便是城中那處鎮妖塔。”陶仁德繼續道,“那原本是陰邪之地,城中百姓個個避之不及,但最近卻似乎有人在里頭活動。”
“可有進去看過?”楚淵問。
陶仁德道:“江懷帶人進去查過兩回,并無收獲。”
楚淵道:“先將北陰駐軍調來三千人,守著這城中百姓。”
陶仁德道:“是。”
“鎮妖塔。”楚淵想了片刻,道,“是誰發現里頭有人影?”
“城中不少百姓都見著了,說是白衣黑發,瘆人得很。”陶仁德道,“今日那妖塔附近的鋪子都關了張,無人再敢靠近。”
“先下去吧,晚些叫江懷與薛文韜一起過來,宮飛若是回來了,也一柄叫過來。”楚淵道,“女鬼抓到與否暫且不提,這城中百姓可不能再出事了。”
“老臣知道。”陶仁德點頭稱是,躬身退下。
段白月從假山后出來。
楚淵扭頭看他。
“先前我的提議,如何?”段白月道,“我當真懷疑對方就是藍姬,若如此,用我做誘餌是最省事的法子。”
“什么叫做誘餌。”楚淵皺眉。
段白月很識趣:“是我口誤,你知道意思便好。”
“也罷。”楚淵道,“等會待我與幾位大人商議過,再定也不遲。”
段白月點頭:“好。”
“你看,總有這么多的事情。”楚淵嘆氣,單手撫上他的側臉,“想清靜也不成。”
“我讓你將所有事情都給我,你又不肯。”段白月按著他的肩頭,“坐下,我替你揉揉肩膀。”
楚淵道:“既然做了皇帝,如何能將所有事情都丟出去。”
段白月道:“丟給自家人也不成?”
楚淵好笑,瞟他一眼:“誰說你是自家人?”
“什么事都做過了,還不準我進后宮?”段白月彎腰,下巴抵在他肩上,“少說也要先寵我三四個月,夜夜笙歌完了再冷落,小話本里都這么寫。”
“還指望三四月。”楚淵握住他的手,“不到十日,你便要回去了。”
段白月道:“拖幾日也無妨。”
楚淵道:“你敢。”
段白月蹭蹭他:“嗯,我不敢,十日就十日。”
楚淵向后靠在他身上,聲音很低地嘆了一句:“我可就等著二十年后了。”
段白月心里兀然一疼。
“嗯?”見他許久沒說話,又不動,楚淵有些疑惑。
“我答應你,一定會活久一點。”段白月從身后抱住他,“后頭幾十年,我將你這前半生受的委屈都補回來。”
楚淵笑笑:“好。”
涼風習習,景致和心境都一樣溫柔。
四喜公公在外頭想,若是西南王能不走便好了,最近這段日子,皇上可當真是變了個人。
御書房外的小路上,陶仁德道:“你來做甚?”
劉大炯憂心忡忡:“這城中出了這么大的事,還不準我來看看了?”
“去做你的正事。”陶仁德心煩意亂。
劉大炯搖頭:“如今連風里都帶著刀子,我沒心思說媒。”
陶仁德簡直要膜拜他:“劉大人的正事就是說媒?”
“啊。”劉大炯道,“不然呢?”
陶仁德:“……”
“二位大人,御書房到了。”御林軍副統領江懷在后頭提醒。
劉大炯道:“聽到沒有,江統領嫌你聒噪。”
江懷趕緊道:“末將并無此意。”
“行行,都閉嘴。”陶仁德簡直要腦仁子疼,進到御書房后,楚淵正在案幾后看折子,抬頭見著后問:“怎么劉大人也來了?”
劉大炯趕忙道:“城中出了亂子,微臣自然也想出一份力。”
楚淵點頭:“也好。”
江懷眼底卻有些疑慮,他內力高強,自然能覺察出屏風后還有一人。
楚淵笑笑,道:“是朕的暗衛。”
“是。”江懷趕忙道,“末將多慮了。”
楚淵放下手中奏章,看了眼側邊擺著的屏風。
段白月沖他揚揚嘴角。
其實按照他的武功修為,想要偽裝到沒有任何氣息并不難。只是楚淵念及金蠶線的毒,命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動用內力,便也樂得自在。
如果這便是有媳婦疼的滋味,那還當真挺不錯。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