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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4 以我所有,如你所愿

                程了跟過去,為了方便照顧他,她這段時間一直睡在隔壁的客房。

                她從書架里隨便抽出了一本書:“要不我給你讀個睡前故事?”

                她仔細看了下封面才發現是一本《隋煬帝艷史》。

                程了頓時一愣,干咳了兩聲:“你還看這種書啊?”

                盛景初看了一眼:“大概是小曹的,你念吧。”

                這本書寫得十分通俗,內容也很獵奇,隋煬帝的后宮個個身懷不可說的絕技。

                程了讀得萬分尷尬,自動給內容打碼:“隋煬帝一見這個美人,頓時色心大起,美人欲拒還迎,輕解羽衣,露出了脖子以下腰以上,說出來有些不太和諧的部位。隋煬帝一把將美人壓在床上,以下內容為付費章節,需要在線購買,您可以選擇支付寶、工行、農行、建設銀行、中國郵政、光大銀行、百度錢包等任意充值方式……”

                盛景初笑起來:“可以舉報嗎?”

                程了將書合上:“不充值就只能睡覺了。聽著我的指令,對,先閉上眼睛,看到了嗎,山坡上有一只綿羊,又多了一只綿羊,然后來了一片綿羊,它們一起咩咩地唱起來,睡覺,睡覺,睡覺……”

                他閉著眼睛,但沒看到羊,只看到程了,穿著那件繡著小狐貍的襯衫,手上拿著一捧狗尾巴草,兩頰的酒窩深深,笑得那樣暖,像五月的陽光。

                第二局,盛景初贏得很輕松。

                趙延勛很不服氣,他說賓館的隔音效果太差,已經連續幾天都沒休息好。

                這件事情引發了韓國棋迷的極大憤慨,說中國在變相地禍害他們國寶級的圍棋大師。

                主辦方趕緊去協調這個問題。

                香格里拉賓館,趙延勛嫌樓層太高,他恐高。

                計氏旗下的五星級賓館,趙延勛又覺得裝修的色調太暗,影響他的心情。

                江城賓館,趙延勛又嫌風水不好,說賓館旁的匯豐大廈阻礙了龍氣。

                最后主辦方也沒辦法了,只好問他:“那您覺得那個地方好呢?”

                趙延勛指了指從身邊經過的盛景初:“他家!”

                程了看著趙延勛的隨行人員把他的行李物品搬到盛景初家,目瞪口呆。

                他的要求很多,從床單的紋路、被罩的花色,到花瓶擺放的方位、室內的溫度和濕度,甚至對程了的手機鈴聲都做了要求。程了最近用的是貝多芬的《月光曲》,他堅持要求程了換成莫扎特的,因為他不喜歡貝多芬。

                程了低聲跟盛景初嘀咕:“作吧,作吧,都要作出花來了!”還順便夸了盛景初一句,“還是我們熊貓最可愛!”

                盛景初深以為然:“所以他現在還單身。”

                好在再作也不過只有一個晚上。

                第三輪一度出現了膠著,局面優劣難分。

                大部分人覺得趙延勛的優勢更加明顯一些,程了看不明白,干脆到走廊上一遍一遍背著公禱詞。

                程了只會背這個,她知道程意每次禱告都會以公禱詞結尾。

                其實公禱詞有兩個版本,略有不同。

                一個是“我們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父的名為圣,愿父的國降臨,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另一個版本是“我們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差別在于,一個是“父”,一個是“你”。

                程了喜歡“父”的這個版本,好像立馬成了主耶穌的閨女。

                中午封盤,程了陪著盛景初簡單吃了一些。

                韓國隊那邊緊急開了個會,朱主任氣不打一處來:“就他們幺蛾子多,肯定是研究景初的棋路去了。那邊的臭皮匠可多了,就等著封盤的時候給趙延勛出主意。”

                朱主任一招手:“走,咱們也開會去!”

                這個會開得沒什么技術含量,各個棋手的棋路都不同,以前練習的時候,大家也會模仿別人的棋路對弈,但很少有模仿盛景初的。他很少使用各種誘招,下得中正平和,坦坦蕩蕩,換一個人這么下就是輸。

                這種棋路的優勢很明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劣勢同樣明顯,門戶守得滴水不漏,攻勢不強。

                不過,對手如果在中盤之前不能獲勝,一旦陷入膠著,比拼的就是毅力。

                下午續戰,趙延勛改變了路數。

                他的棋風向來凌厲,殺伐決斷,不給對手一絲喘息的機會,但此刻他的行棋明顯慢下來。思考的時間更長,每一個子都下得很慎重。

                盛景初用左手落子,他等待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摩挲左手的無名指,那里有和程了相同的對戒。

                這個畫面被敏銳的記者捕捉到,還有記者拍了一張手部的特寫。

                不過這條新聞下面的評論很歪,大家清一色地刷“盛世美手”。

                他的手確實生得好,瘦而有力,指骨又長又直,指甲貼肉修剪,留出的弧度是恰到好處的完美。

                雖然表面看來趙延勛廝殺得更兇狠,但盛景初的大龍已經貫穿了中腹。

                大勢已去,趙延勛輸了。

                這次對弈,趙延勛輸得心服口服,但他爭強好勝慣了,要約盛景初再戰。

                盛景初的回復很簡單:“有酒,有棋,有我,你來。”

                趙延勛問他:“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比我強在哪里呢?”

                盛景初微笑:“大概我有女朋友吧。”

                有記者問盛景初:“現在有什么感想嗎?”

                他的話一直不多,一次回答很少超過一百個字,記者都已經習慣了,但沒想到他這段話很長。

                “老師過世后,外界對我的非議很多。有人在我的微博下留,讓我向大家解釋。先謝謝給我建議的朋友,我們素昧平生,但你們的關心我感受到了。

                “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我對老師的感情是我個人的事情,無須和外界分享,讓大家評議。

                “去年的12月3日,是我和老師最后一次見面,老師跟我說,希望我輸一次。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并不是真的想讓我輸,只是覺得我的心理壓力太大。

                “他對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應該已經意識到,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再不能幫我紓解壓力。所以他想讓我失敗一次,讓我自己走出來。”

                他抬頭看天:“我想對他說,我做到了。”

                我做到了,老師,你看到了嗎?杭州那么冷,是不是又下雪了,一天冷您的腿就疼,在另一個世界,您可安好?

                盛景初用“計氏杯”的獎金擴建了解寒洲圍棋道場,面向社會招生,并且以老師的名義設立了“勵志獎學金”,他漸漸淡出棋壇,將工作的重心放在了教學上。

                他照舊深居簡出,只在一段時間以后接受了江城電視臺的采訪。

                采訪的主持人正是陳端陽。她先看了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先恭喜你結婚了。”

                他的婚禮很低調,只請了棋壇的朋友。

                陳端陽調侃他:“我以為我們算朋友呢,結婚都沒請我。”

                他的回答很直接:“不好厚此薄彼。”

                所以媒體圈的一個人都沒請。

                陳端陽問他:“我挺好奇的,你的妻子我也見過,感覺你們兩個性格差異很大,怎么會在一起的?”

                “就像美拉德反應,”他解釋了一下,“簡而之就是一種褐變,羥基化合物與氨基化合物結合,會形成擬黑素。如果我是還原糖,她就是氨基酸、蛋白質,完全不同的物質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食物。最典型的美拉德反應,就是烤面包時出現的面包皮。”

                他這個比喻很新鮮,陳端陽反應了一會兒:“我還挺愛吃面包皮的。”

                陳端陽繼續問他:“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你對妻子的感情的話,你覺得哪句話最合適?”

                他想了想:“以我所有,如你所愿。”

                臺下觀眾鼓噪起來,掌聲熱烈。

                最后,陳端陽問了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涉及隱私了喲……初戀是幾歲?”

                他微笑:“六歲。”

                陳端陽笑得不行:“那么小!”

                這期節目程了看了,聽到最后一個問題的時候,心里醋溜溜的。

                她推了推盛景初:“你是不是還對那個教你疊耗子的小女孩兒念念不忘?”

                他點頭:“初戀總是比較難忘。”

                程了氣得好半天沒理他,上網的時候發現盛景初發了新的微博。

                微博內容是一張照片,照片上,女孩兒穿著小花褂,笑起來露出兩顆白花花的門牙,小小的盛景初皺著眉毛一臉嚴肅,緊緊牽著女孩兒的手。

                微博的文字寫道:那一年盛先生六歲,盛太太四歲。

                程了覺得這女孩兒很眼熟,依稀仿佛是小時候的自己。

                五歲以前的事情,她能記住的不多,指著電腦屏幕問盛景初:“這是我?”

                盛景初有些遺憾地想,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當年的程了梳著兩根羊角辮,他拆開一包旺旺仙貝,送給她一片,她高興壞了,咬了一口,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明明心疼得想哭,她嘴上還裝著大度,噘著嘴巴對他說:“多大點兒事兒!”

                他看不下去,將自己的那片遞了過去。

                她有心想推辭,又舍不得誘惑,咬了一口,去跟盛景初拉鉤。

                “你太好了,我長大了嫁給你行嗎?”

                他糾結地看著她鼻孔里冒著的鼻涕泡泡,咬牙點了點頭。

                程爸爸時時關注著盛景初的狀態,立馬認出了照片中的女孩兒是自家閨女。他趕緊轉發了這條微博,并且補充了一句:這一年,盛先生二十六歲,盛太太二十四歲。

                等了一天居然沒人給他點贊,倍覺沒面子的程爸爸又給刪了。

                程了離開秀時代之后,開了一家自媒體工作室,旗下只有一檔節目:《百思不得“棋”解》。

                主要是教大家怎么下棋的。

                曹熹和毛遂自薦,做起了這檔節目的主講。

                他思路跳脫,說話又特別啰唆,講著講著就跑題萬里,還喜歡和評論區的觀眾對罵,成了網上一景,雖然惡評如潮,但關注的人卻越來越多。

                天涯論壇上還建起了一棟高樓:《被曹熹和罵過的都進來,咱們組個倒曹聯盟》。

                春天來的時候,程了陪盛景初回了一趟杭州。

                他們先去了解寒洲的舊宅,那里已經改成了紀念館,總有慕解老之名的游客遠道而來。

                房間還維持著舊日的格局,只是正廳的墻壁上貼了解老的生平介紹。

                他們師徒的合影被放大了數倍,掛在正中的位置。

                斯人已去,笑容依舊。

                盛景初默然凝視良久。

                他講起自己的小時候:“你覺得我對學棋的孩子們很耐心是嗎?其實都是跟老師學的,老師怎么待我們,我就怎么待他們。”

                程了從后面抱住了他:“你要不要哭一下,我現在看不到。”

                他越悲傷的時候越冷淡,越憤怒的時候越平靜,表情與情感永遠不同步。

                他久久地站立,久久地回想,仿佛要穿過十九年的時光。

                離開解寒洲的故居,他們坐上了運河上的擺渡船。

                水面上浮著一群小鴨子,細細的毛,扁扁的嘴,不時啄一下水面,不知道有沒有叼到魚。

                程了指給他看:“你的最愛!”

                他看了一眼,沒有作聲。

                程了叫他:“熊貓!元元!景初!”

                他笑起來:“你知道嗎,你叫我熊貓的時候,我很想向你撒嬌。”

                “那元元呢?”

                “元元啊,”他想了想,“感覺像回到了小時候,想做個很乖很乖的孩子。”

                “景初呢?”

                “那就是世人眼中的我了,要承擔起自己的社會責任,要贏了對手,為國家爭得榮譽,要教導孩子們,讓他們這一代成長起來。”

                程了想了想:“那老公呢?”

                他將她圈在肩膀里:“想給你買糖。”

                程了換了個聲音,嬌滴滴的,幾乎能淌下水來:“那親愛的呢?”

                他沉默了片刻:“有點兒想打人。”

                他帶她去看了兒時的家,長長的巷子,灰白的石墻。

                雨來時像書中的插畫,帶著深沉悠遠的色調。

                這里已經變成景區,門鎖著,只能隔著門看一眼,一進一進的門,帶著舊式住宅的典雅。

                院子里有棵香樟樹,不知道生了多少年,一人抱不過來,枝丫伸出去,春剛來,綠色還沒浸透,只發出嫩嫩的小芽。

                他講他小時候就坐在樹下,放一張窄窄的板凳,他抬頭看天空的燕子,黑色的毛,有著剪刀一樣的尾巴。

                游客并不多,有幾個孩子在巷子里放風箏,風一吹,呼啦啦地響起來。

                程了挽著他的胳膊,問他:“在公交車上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來了嗎?”

                他搖頭:“只是覺得似曾相識。”

                童年的那段過往,他其實早就忘了,小孩子的約定,誰會真的記在心里。

                后來他收拾舊物,偶然翻到了這張照片。

                好像忽然解除了記憶的封印,他記起了關于她的點點滴滴。

                他們沿著運河走過去,不知道誰家在放歌:

                棉花糖還沒咬下那一口

                看過的電影還沒拍

                拐角還沒種下槐樹

                你還在站臺

                時間退回到最初

                而我沒有來

                你成就了別人的記憶

                我還是自己

                看見拐角的小花

                為它的命運憂慮

                經過賣棉花糖的攤位

                會覺得難吃

                看到電影籌拍的消息

                會猜到誰嘴上說著會演

                但沒有檔期

                這就是與你擦肩而過的剎那

                為什么

                會覺得熟悉

                ……

                也許真的有時間重置,相識過、相愛過,時光倒退,忘卻彼此。

                程了問他:“你知道瑪雅預嗎?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

                他點頭:“知道。”

                她說:“其實也許那天真的是世界末日,人類經歷了各種磨難活下來,但又回到了12月21日那天,順便忘記了那天之后的記憶。

                “也許我們在世界末日之后相識相愛,但是又回到了12月21日那天,就忘記了彼此。”

                他笑:“那一定因為我愛得比你深,所以才會記得你。”

                她靠在他的身上:“不怕,這回我一定把你記得牢牢的,等下一次時間重置的時候,我就能先一步找到你了。”

                她設想著重逢的樣子:“你一定很冷淡地說,你誰呀?不過我會死纏爛打,讓你躲都沒地方躲。”

                他搖頭:“我一定會說,你來了。”

                跨越千山萬水、滄海桑田,你還是來了。

                你來,則枯寂的生命多了顏色。

                你來,則喑啞的世界多了聲音。

                你來,則十里春風,繁花若錦,我打人群中走過,只能,也只會看到你。

                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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