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斷水劍后,鐘離越水看了劍好幾眼,才把斷水劍丟回了薛丹融,聲音平靜,“這是你的本命法寶,你如今被心魔所迷,它受了影響也正常。”
薛丹融抿住了唇,突然道:“師祖說我被心魔所迷,可我為什么會有心魔?”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在北境被釋魔獸咬了,那種妖獸滋生魔氣,哪怕道心再穩固的修士,都可能會被其控制。”鐘離越水聲音冷淡了些,“你不要再想心魔從何而來了,越想你越是無法脫離魔氣的控制,回去吧。”
話落,最后一句話明顯是趕客了。
躲在一旁的方潮舟沒想到鐘離越水居然用這種語氣跟薛丹融說話,忍不住看了鐘離越水一眼,而這一眼被抓得正著。
只見鐘離越水皺了皺眉,方潮舟就被迫懸空了。
“今日你睡了一天,玉簡還沒看。”
方潮舟聽到鐘離越水的這句話,哪還顧得上對方和薛丹融的事,只想把看玉簡的事給糊弄過去。
“師祖,今日都好晚了,明日再看好不好?師祖,你看你人那么好,長得也那么好看,天水宗就屬師祖最俊朗。”他拍馬屁。
鐘離越水不為所動,“不行。”
方潮舟還說想說什么,卻突然對上一雙眼。
那雙鳳眸在黑夜里靜靜地看著這邊。
方潮舟只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臉,過了半響,他再從鐘離越水的肩頭那里往后看,方才還站在那里的少年已經離開了。
方潮舟的看玉簡任務并沒有執行成功,因為方潮舟看到一半,就困得不行,旁邊的荼白早睡熟了,他還在點燈夜讀。
鐘離越水還守著他,不許他偷懶。方潮舟最后沒辦法了,厚著臉皮假哭,說鐘離越水虐待小孩。
然后他挨打了。
于是假哭變成了真哭,最后,方潮舟含著眼淚睡著了,閉眼前,他還伸手抓著鐘離越水的衣袖,“師祖,我明日不想吃靈水煮魚。”
他說完就睡著了,可手還沒有松開。
鐘離越水看了下自己被抓住的衣袖,沉默了好一會,才把自己的衣袖輕輕扯出來。他將方潮舟的手放進被子里,又給方潮舟壓了壓被子,方站直身體,一聲“好”從唇瓣間漏出,下一瞬便散了。
翌日,方潮舟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他迷迷瞪瞪睜開眼,就看到了擺在床邊案幾上的一堆東西。爬起來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堆零嘴。
翅果、火板栗、還有他昨日吃撐的蛋黃酥餅都在里面。
方潮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食物,這是鐘離越水給他買的?
鐘離越水轉性了?還是他在做夢?
想到做夢這個可能性,方潮舟把手往旁摸了摸,再用力薅了一把,聽到一聲委屈的喵叫,他才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一確定不是在做夢,方潮舟就連忙下床去洗漱,只是頭發依舊很難梳,他就干脆不梳了,直接開吃。
吃到一半,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本以為是鐘離越水,但并非一個人的腳步聲,是兩個人。
“師尊,黯魂門這件事,你看是要如何處理才好?”
方潮舟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一下,這好像是他是師父的聲音。
“什么怎么處理?為何要處理?”這個聲音是鐘離越水的聲音。
“我明白師尊的意思,可黎一燁那廝實在是弄得太大張旗鼓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他向我們天水宗提親一事。”
方潮舟咬了一口板栗,把殼剝開,還真是他師父的聲音。
不過他師父在說什么?黎一燁提親?黎一燁這么快就行動了,要向小師弟提親了?原著里有這一出嗎?
方潮舟一邊回想原著劇情,一邊把板栗肉塞進嘴里。
鐘離越水似乎有些生氣了,“提親?誰給他這個臉提親了?”
罵得好!方潮舟覺得黎一燁是該被罵一罵,臉皮太厚,跟他相比,都幾乎難以決出勝負,如果鐘離越水跟黎一燁打起來,肯定很精彩。
到時候小師弟肯定是站在鐘離越水這邊的。
“這肯定是黎一燁自作主張的。”師父說。
鐘離越水怒氣不消,冷哼了一聲,然后方潮舟聽到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好像是桌子。
沖冠一怒為紅顏啊。
方潮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咬開一個板栗,板栗肉還沒進嘴,就聽到了一聲厲呵。
“方潮舟,出來!”
因為這聲怒呵,方潮舟手一抖,板栗肉掉在了地上,還咕嚕嚕滾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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