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
邱悅仔細地看了顧沉舟一眼:“怎么,你不信?”
這事信不信,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啊!顧沉舟不想八自己的卦,只好把話題往沈德林身上引:“怎么,悅姐對這件事有點想法?”
邱悅嘴唇挑了一下,慢悠悠說:“沒想法才奇怪,不是嗎?沈德林包的那個小蜜叫什么來著?姓林還是姓于?”
人盡皆知的事情,顧沉舟也不用替沈德林隱瞞:“一個影視學院的學生吧,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們一個月前應該就分了。”
邱悅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既然你也覺得這件事沒什么,怎么不像他們一樣,包一個兩個學校學生?憑你的條件,多的是人想扒上來吧?”她說著就提起了賀海樓,可見在這個方面,賀海樓實在太有存在感了,“像賀海樓那樣,就算愛性虐的嗜好都傳到我那里去了,照樣有一堆人前撲后續跑上去粘著他。”
顧沉舟笑了笑,簡單地打了個太極將事情推出去:“悅姐,別開我玩笑了。”
邱悅一口就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神情恢復了一開始的平靜:“說這些確實沒有意思,這次找你來也沒什么事,敘敘舊而已。我這里有一個關于汪系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顧沉舟微一挑眉:“悅姐有什么消息?”
“消息就是我老爸可非常看好對方……”她的眉梢倏地一挑,目光朝顧沉舟背后看去,眼睛隨之瞇了瞇。
顧沉舟心有所感,同時側身向后一看,但身后樹影幢幢,除了遠遠的宴會廳中傳來的聲音外,什么異狀都沒有。
“剛剛那個是賀海樓,賀海樓來找你?”邱悅聲音也沒有特意壓下來,但幾十步外肯定是聽不見的。
“賀海樓?”顧沉舟怔了一下。
邱悅卻會錯了意,伸出拿著酒杯的那只手,朝一個樹木比較茂密的方向稍稍比了比:“就站在那里,我干過偵察兵,不至于看錯人。”
尾隨而已,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顧沉舟心里這么一想,也有點詫異自己的平靜無波,這時候如果換一個人,他大概立刻就要著手準備了;但刷了無數次下限的賀海樓么……
顧沉舟對著邱悅點點頭:“我知道了。”
邱悅也只是這么一提,這點事情,一來對方不可能處理不好,二來實在跟她沒關系。話題跟著又轉向之前的事情了:“河清上來的那件直指汪博源的案子,有些內幕,這恐怕是汪博源一手引導的。”
顧沉舟先是一怔,但結合前后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現在的情況是,郁水峰有實力有人脈,但不算當政中意的對象;而汪博源有當政的親睞,但實力和人脈上,卻又弱于郁水峰。
這樣一來,郁水峰可以求穩低調,汪博源卻要主動出擊,揚淮省是汪博源工作最久經營最久的地方,走了一個省長沒錯,但要說除了這個省長之外,揚淮就再沒有汪博源的人了——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么揚淮省下轄清河市燒出來的那場火,能一路暢通無阻地燒到汪博源身上,恐怕汪博源也在暗中推了一推……其目的,除了借這個機會,在內部做最后一次的篩選外,也是要名正順地挑起一把火,甭管之前對誰燒,最終目的都是要燒到郁水峰身上啊。
邱悅這么一點,顧沉舟也就完全想明白了。但他現在想的倒不是郁汪之間的事情,反而是邱悅——邱悅為什么要找他出來,特地告訴他這件事呢?
這時候邱悅似乎窺探到顧沉舟的想法,笑了笑說:“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這么一說,你就這么一聽,反正你們家是站在汪系那邊的。你總算叫了我這么多年姐,互通有無一下,并不過分。”
說完也沒多留下,轉身朝宴會廳走去,就算對沈德林實在沒有感覺,她能出現在這里,也是默認了這場聯姻,當然不可能再臨時鬧出什么事情來。
顧沉舟自個站在原地垂眸一會,邱悅沒有必要對他說假話,情報來源也絕對準確。
但一直身處這件事最中心位置,又早早就計劃起來的顧沉舟,怎么可能連這種小事,都需要對方來點醒指導?
在他們所處的位置而,每個人必然都有自己的想法跟立場。
但在他而,重要的僅有一個:怎么讓其他人的想法和行動,成為顧家計劃順利進行的磚石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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