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對上次我遇到的那個老人感興趣嘛,我得到消息說,今天會在街道的紅巖服務中心協調他家的事,你要不要一起去聽聽。”田小小湊過頭去,看齊澤軍安裝電腦。
齊澤軍停了下來:“什么時候?”
“就現在啊。”田小小剛一說完,齊澤軍就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起身就往外面走。
田小小趕緊去追:“哎,你倒是等等我啊!”
路上田小小對齊澤軍說:“我感覺你最近好像變了不少。”
“什么地方?”
田小小想了想說:“你以前從不關心別人的事,現在卻對這個大爺這么關心,還有你對阿姨的態度也有很大的變化,而且還答應去公司上班。”
“一、我現在一樣不喜歡亂管閑事,二、我只是說會考慮,但并未答應要去她公司。”齊澤軍加快了腳步。
田小小只能小跑著跟在他后面:“既然都說考慮了,那就有50%的機會是會去的,我就想知道是什么讓你發生了這么大的轉變,是不是被我感動了。”
齊澤軍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自戀的人:“是被你給惡心到了。”
田小小在后面對著齊澤軍做了一個鬼臉:“什么呀!人家明明對你那么好。”
“你離我遠點才是對我好!要不是你,我都不會莫名其妙的和她扯上這么多事,又是吃飯,又是接管公司。”
田小小從另一個方向追上齊澤軍:“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嗎?你比以前有煙火氣多了。”
齊澤軍也不含糊:“不覺得!”
田小小只好拿自己的事舉例:“我以前也和你一樣,和我爸鬧得挺僵,因為在他眼里,我總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做不對,對我從來不會說鼓勵的話,只會動武。動不動就打我,還說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傳統,黃荊棍下出好人。哪怕我拿了我們縣作文大賽的一等獎,他也沒有一句肯定話。我甚至一度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
齊澤軍走在前面,也不說話,不知聽沒聽到。
田小小也不管繼續說著:“所以我初中開始,就要求住校,不愿意回家,大學更是報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學校。就是為了離他遠遠的,每次打電話回去,也只是找我媽,如果是他接的電話,我就直接掛斷。”
齊澤軍冷冷地說:“沒想到,你還這么有性格。”
田小小沒理會齊澤軍的調侃,繼續說:“我原本的打算是,上完大學后也留在外地工作,不回去,和他一輩子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有一天,我媽打電話過來,哭著說,我爸的食道里長了一個腫瘤。”
齊澤軍不再說話了,并放慢了腳步。
回憶讓田小小的眼眶有些泛紅:“我當天就給學校請了假,坐了兩天的火車趕回去,看到他的時候,就蹲在地上哭,你知道嗎,我爸一米七八的個頭,瘦得不到一百二十斤,那一刻,對他所有怨恨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他好好活著,哪怕還像兒時那樣天天打我都行。”
“你爸他……”齊澤軍害怕問出那個不好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