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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千嶼 > 第68章 胭脂蠱(四)補全

                第68章 胭脂蠱(四)補全

                徐千嶼嘗到滿口腥甜,隨即感覺師姐捏她肩膀的力道極重,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然后她自己嚇昏過去,沒了意識。

                客棧小小一間房內,擠了四個人。

                手捧蓮花的女童坐在椅上,兩腳懸空,兩眼擔憂地往紗帳里看。

                牽著狗籠的阮竹清則是伸著腦袋,面色復雜地往紗帳的方向探頭。邪靈多日未曾進食,吠叫撞動籠子。阮竹清一張符紙拍上去:“噓,安靜點。”

                徐千嶼躺在被子里,被吵鬧得半夢半醒,沈溯微坐在她床邊,垂眸看著她,自懷里取出匣子,將一枚仙丹放進她口中。

                徐千嶼吞了仙丹,便覺體內翻涌浪潮的平復許多,一股溫暖的靈氣隨她周身流轉,可惜只有一點,便喃喃道:“還要。”

                她昏著時,那股泠泠的蠻霸之氣低微,說話輕輕的,便有一點撒嬌的意味。

                沈溯微垂眸又取了一枚,喂給她。

                徐千嶼又吞了,猶覺不夠,咂咂嘴:“還要。”

                阮竹清眼看沈溯微竟還要取,忍不住道:“差不多了啊,還要還要,你將仙丹當糖豆吃呢?”

                他感受到了一種沖破太陽穴的妒忌。他的神仙姐姐穿得如天仙一般,不僅親自抱趙明棠回來,還衣不解帶,就在旁邊守著她。他吐血時怎么沒有這般待遇呢。

                尤其是仙丹,眾弟子中,唯有醫修、藥修進花境會帶三顆仙丹,他們不是攻擊型修士,沒有法器,這三顆仙丹便是他們得分唯一的依仗,一般用于關鍵時刻輔助他人。

                這下徐千嶼聞得人,緩緩轉醒,睜開了眼睛。筑基修士無病無災,即便是靈池受了損傷,得第一顆仙丹將養,也能很快復原。

                她聞到一股極淡的松雪氣味,當下還以為是師兄在身邊。一轉頭,是安靜看著她的師姐,她見到師姐手中匣子只剩下一枚仙丹,心中一沉:難道師姐是醫修?

                三顆仙丹,給她吃了兩顆。她心里先是轟然一聲,隨即有些坐立難安:“姐姐。”

                沈溯微按住她肩膀,沒叫她坐起來。

                徐千嶼歉疚地望著他道:“我,我還你。”

                “不必你還。”沈溯微將匣子收回,又轉眸看她,眼睛黑白分明,“我問你要一樣東西。”

                “你說。”徐千嶼松了口氣,心想,師姐待她恩重如山,倘她能得到的,都會盡量拿來給師姐。

                但下一刻,她面色一變,因沈溯微隔著薄衾,摁上她手上抱著的尺素寶劍:“我要這把劍。”

                “不行。”她道。

                沈溯微見她神情決絕,有股霸道之氣,看著她的眼睛輕道:“你我這樣的情分,也不行么?”

                愛劍之人,無人不喜歡這樣的寶劍。徐千嶼迷戀它,他很能理解。但他想起師尊的話,他說:徐千嶼性太剛烈,只有木劍能將她包容。金鐵之劍,越是鋒利,越是與她兩敗俱傷。

                今日看來,此話不假。

                只是用凡劍打斗,便傷了靈池。尺素劍再好,她不能用。

                徐千嶼見師姐談及情分,心中微動,但還是道:“不行。”

                沈溯微輕道:“那把丹吐出來還給我。”

                二人甚少對抗,沈溯微更是鮮少咄咄逼人,此話甚重,幾乎相互生分。

                徐千嶼眼睛目中似含著些委屈,半晌,她道:“姐姐,你要別的都行。這劍,我要送人的。”

                沈溯微一怔。

                既是送人,也便罷了。但不知道是誰,令徐千嶼在花境中如此掛心,昏迷緊攥著劍亦不肯放手。他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略覺無趣,也不想再追問下去。

                “這樣吧。”徐千嶼卻已擎開劍,裁下自己窄窄一段緋紅裙擺,將他手腕拿過來,繞上兩圈,系了個結,“我欠你恩情,以此為證,出去以后,必當報答,可以嗎?”

                沈溯微默然將手收回,紅綾掩于袖中。

                這之后,徐千嶼又在客棧住了一日。

                她覺得,師姐好像沒有生她的氣了,因為待她恢復如常,也沒再提劍的事情。

                師姐同她大致講了趙家的事,徐千嶼也看見了弟弟的全貌——那個邪靈。那物在籠中發出呼嚕嚕的低吼聲。

                籠子是小月看管,徐千嶼抬頭便見翹著蘭花指,撫摸著頭發的小月。她看了他一會兒,道:“我總覺得,你像我一位故友。”

                阮竹清此時才注意到她一對發髻,嘴巴微張,恍然大悟:“我也覺得,你像我一位故友。”

                一個小小的影子擠進來:“其實我覺得你們兩個……”

                阮竹清低頭,看向童女怯怯的粉臉,烏黑的眼睛,和頭上的一根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你也仿佛有些面熟……”

                故友們一塊吃了頓飯,席間徐千嶼又看向小月,正看見他兩手忙著剝蟹鉗,脖子一梗,向后瀟灑地一甩頭發。

                她斷定此人肯定不是女子,十有八九是阮竹清。

                徐千嶼思維跳脫,她戳著米飯,忽然想到:那姐姐會不會也不是女子呢?

                師姐待她,始終保持距離,沒有尋常師姐妹無話不談的親密,也有些瞬間,氣質有種說不上的矛盾。但她側頭看向師姐,她走路時步搖都不會拍動發髻,吃飯時舉止優雅,幾不發出聲音。

                若不是女子,想做到這一點,會不會太難。

                “看我做什么。”沈溯微道,“不是想回郭府么?待吃過飯,送你回郭府去。”

                “哦。”徐千嶼將頭扭回。

                這日是個極晴的天,街上人來人往,兩面店招酒氣熠熠生輝,來往攤鋪主吆喝無數,有賣吹糖人的、賣糖葫蘆、賣云片糕的。徐千嶼和師姐并肩走著,徐千嶼的視線,便隨著這些攤位飄來飄去。

                “想吃?”沈溯微伸出手,捧一把銅錢,“去買。”

                徐千嶼也不同他客氣,往師姐手上一薅,將錢搜刮干凈,便跑開了。

                過了許久她才回來,手上捏了一大把紅的綠的,見沈溯微視線先落在這些糖上,再落到她面上,不由微赧:“我是不是買太多了……”

                “但我都買了雙份。”徐千嶼側頭道,“姐姐,你看吹糖人的‘八仙過海’,‘九色鹿’,還有這個糖蝴蝶,還有這個蜘蛛……你先吃哪個。”

                沈溯微:“糖葫蘆。”

                徐千嶼便分了一串糖葫蘆給了師姐。

                沈溯微接過來,單看了一看,順手插入境中。

                徐千嶼也不知道師姐怎么吃得這樣快,她理了個簽子的功夫,師姐手上便干干凈凈了。

                “你拿著這么多可是不方便?”沈溯微伸手,“你將我的那一份都給我吧。”

                徐千嶼便立在樹蔭下,仔細地將師姐那份分出來。

                “這個飴糖人是不一樣的。”徐千嶼認真解釋道,“因為飴糖人只有一對一對賣的,你要雄孔雀還是雌孔雀?”

                沈溯微忽而一笑:“雌的。”

                “好。”徐千嶼很是高興,雄孔雀會開屏,她正想要雄的。

                剛剛分完,二人迎著日頭還沒走出兩步,忽而頭頂一暗,天上俯沖下來一只翅展有半人長的金雕。

                變故發生得太快,徐千嶼只是看到它一對森然的金色豎瞳。

                “姐姐!”她手上糖散落一地,一把扶住趙清荷,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鳥喙洞穿腹部,血流一地。

                “沒事。”她冰涼的手將徐千嶼握一下,面如金紙,卻似覺察不到疼似的,一雙眼清明地看著她,“身份而已。”

                沈溯微方才一抬眼看見那只鳥,它在天上便沖他眨了一下右眼,沖下來時,張開尖利的喙,口中發聲:‘沈師兄,是我,換男身了!’

                沈溯微:“……”

                他便沒有躲。

                只是見徐千嶼的眼神,倒是沉甸甸的,叫他觸火似的避開眼,見她東西都沒有吃到嘴里,心含愧疚。

                徐千嶼眼看著師姐身體變得透明,隨后湮滅,眼圈一熱。

                在境中身死,的確不等于真的死去,只是會被傳送回去。她和師姐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已有了感情,本打算回去以后也想交的。結果還沒有深度接觸,驟然分離,她受不了。

                沈溯微已經站在了蓬萊的水下陣中。

                想到徐千嶼仿若被拋下的眼神,不知為何,心口細細縷縷的絞痛,竟有些失魂落魄。

                “沈師兄。”靈珠急急跑來,雙手合十,“您快點進去吧,那個——師妹太狠了,我妹妹快撐不住了!”

                沈溯微神色一凝,再度站入陣中。

                重回花境,仍是那正午時分,晴朗碧空。

                聲嘶力竭的鳥鳴忽遠忽近地傳來,沈溯微看到一個嬌小的紅影手持利劍,漫天追著金雕,凌厲劍氣,將它的羽毛割得零零落落,漫天飛舞:“你還我姐姐!”

                金雕一見到他,凄厲地啼鳴一聲,如乳燕投林般展翅向他飛來。

                沈溯微反手抽劍,與它錯身而過。

                日暈之下,徐千嶼的劍被人迎頭擋住。

                那人自空中躍下,雪衫道袍飄起,頭戴木簪,別無粉飾,頭發和眼眸都極黑,眼睫極長,半覆下來,有種淡漠之氣。

                在花境中加入原本沒有的身份,便是這點不好。

                眉眼之間,同原身總有幾分相似。

                這男人一把三尺的桃木劍,劍勢快得驚人,三五下便將徐千嶼壓了回去。

                徐千嶼倒退幾步,落在地上,仰頭端詳著他,冷冷道:“你是誰?”

                “郭恒。”那人也收了劍,抖展衣衫,經過她身旁,沒有迎視她,只撂下話道,“弟妹,你當叫我一聲兄長。”

                他說著,彎腰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華貴馬車,車夫都見禮道:“大公子。”

                沈溯微應一聲,掀起車簾,回眸道:“明棠,上來罷,我們回郭府。”

                徐千嶼站定片刻,默然上了車。

                “哥哥。”馬車內昏暗狹窄,車軸吱呀中,徐千嶼忽然脆生開口。

                沈溯微一滯,輕道:“叫‘兄長’。”

                語氣微冷,既似提醒,又像斥責。

                “哥哥。”她似壓著火氣,偏生挑釁,“你云游回來了?你在哪里修道,未聽郭義提起。”

                沈溯微道:“山下白云觀。”

                “原來是白云觀啊。”徐千嶼側眼看過來,“你若不說,我還以為是你是從蓬萊仙宗來的呢。”

                沈溯微余光瞥見她眼睛極亮,灼似星火,便知不好。

                徐千嶼將他認出來了。

                正是因為認出他是內門師兄沈溯微,方才沒有繼續對打下去,服帖地跟他上車。但他阻止她殺雕,姐姐“死亡”的這份仇,又遷怒到了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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