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盤前一天,上午七點半,郎家餐廳。
“明天就要開盤了,小六準備好了嗎?”郎佑庭親切地給郎六夾了些菜過去,“駱文承肯定要大吃一驚的,到時候免不了要來郎家和我們算賬,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郎六笑瞇瞇地接過來,乖乖吃了兩口,“我還怕他不來呢,到時候哥你可要護著我呀。”
“那是自然的。”
郎幼琳垂著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吃飯,一旁的柯纓看了她一眼,目光似是有些復雜,過了一會兒微微嘆了一聲,伸手給她盛了碗湯,往她眼前推了推,“幼琳,喝點湯,今天這魚湯挺鮮的,你嘗嘗看。”
郎幼琳抬頭看看他,笑了一下,沒多說什么,倒是聽話地把湯喝了。
席間郎六和郎佑庭仍是有說有笑,等吃完了飯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郎六起身笑道,“大哥,今天霍逸和謝瑜有個通告,我去盯一會兒啊。”
“去吧,”郎佑庭擺擺手,微笑道,“晚上可要早點回來,哥哥和你說一些董事會的事。”
“知道啦!”
郎六很快便走了,郎幼琳也有事離開,郎佑庭慢慢斂了笑,看著柯纓抬起下巴朝門口指了指,“去,派人盯緊他。”
“……是。”
柯纓垂著頭沒多說什么,躬身退了。郎佑庭回到書房里,看著書桌上層疊的文件,瞇著眼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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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盤前一天,上午九點,《鱸魚有約》錄制廳后臺。
“講真的,我可真的不高興了啊,”郎六抱著手臂哼哼,“一個訪談節目還特意邀請你們倆一起出席,什么意思嘛!”
謝瑜笑了笑,一身淺白西裝襯得男人越發俊美瀟灑,一旁的霍逸黑衣筆挺,也是同樣英俊逼人,郎六哼了一聲,不開心地扁嘴巴,“早知道不拍什么白澤了,現在全天下的綜藝節目都想把你倆綁cp,當老子是擺設嘛?”
霍逸懶得理他,對著鏡子整理領帶,謝瑜只好過去抱著他搖了搖,哄道,“只是通告而已么,我心里是誰你知道就好,何必管別人怎么想呢?”
郎六和霍逸聞都是一愣,前者呆了一呆,難得有些羞澀起來,手指頭戳戳謝瑜的臉,哼道,“我發現你越來越會說這些甜蜜語了,怎么,真當我是小孩兒啊?小孩子晚上能讓你……”
謝瑜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霍逸,回頭又看著郎六無奈地嘆氣,“這還有人呢,給我留點面子么。”
“切,那你離他遠點啊,不許坐得太近。”
“哎,知道了。”
霍逸一直愣愣看著謝瑜,看了好一會兒,有點轉不過眼來,郎六瞥眼看到他死死盯著自己的媳婦兒看,頓時不爽,把謝瑜拽到身后去,哼了一聲,“看什么看!再看六爺我就動手啦!”
霍逸微微回過神來,仍是看著謝瑜,看得謝瑜莫名其妙的,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霍逸沉默了好一會兒,垂下頭,喃喃說了一句,“他們……真像。”
“啊?”
霍逸搖搖頭,沒再多說什么,當先走了,“我先去準備了,你倆快點吧。”
郎六終于反應過來,皺著眉有點兒心疼他,謝瑜仍是疑惑,手肘碰了下郎六,“他怎么了?”
“……想到什么人了吧,”郎六嘆了口氣,轉而抱著謝瑜親了親,“我覺得吧,我得對你再好一點。”
謝瑜笑笑,回吻他一下,“你對我已經很好了。”
郎六搖搖頭,拉著謝瑜的手往外走,邊走邊說,“昨晚和你說的事,還記得吧?”
“嗯……”謝瑜臉上有點紅,抓緊了郎六的手,“你晚上回家嗎?”
“成功了的話,肯定回去,”郎六抬起他的手背親了親,“委屈你了。”
“能幫到你就好。”謝瑜松開手,踏進錄音棚的門,回頭朝郎六擺擺手,“晚上見。”
郎六朝他扔過去一個飛吻,賤兮兮笑道,“床上見~”
“……”
等謝瑜走遠了,郎六斂了笑,瞥了一眼身后空蕩的走廊,冷哼一聲,靠在墻上無聊似的拿起手機,很快朝一個對話框發過去兩個字,“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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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盤前一天,上午十二點,《鱸魚有約》錄制廳更衣室。
謝瑜和霍逸剛剛錄完節目,準備打開更衣室的門,屋子里忽然伸出一雙手把謝瑜猛地拽進去,而后砰地把門關上了。霍逸趕緊后退兩步,摸了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尖,無語地聳聳肩。
“嗯……郞總……別,別在這兒,啊!”
霍逸眉頭跳了一跳,嘖嘖嘆了兩聲,只得站在門外當守衛,路過的幾個人要進去,他趕緊伸手擋住,噓了一聲,意有所指地朝后指了指。門內響起奇怪的撞擊聲,路人愣了幾秒,反應過來,趕緊訕笑著離開了。
拐角處,一黑影看著更衣室的門眉頭直跳,而后低下頭壓低聲音說了句,“暫時……沒什么問題,而且兩小時內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耳機里傳來柯纓的聲音,“什么意思?”
“呃,六少他……在忙事情,我是說,咳,和謝瑜。”
對面沉默一會兒,哦了一聲,只得說了一句,“那在外面守著,出來了繼續盯著。”
“是。”
黑影一動沒動,像是也習慣了這長針眼的事情,靠著墻壁放輕了呼吸。
霍逸靠在更衣室門邊,垂著頭,細碎的劉海兒遮擋住了他嘴角邊勾起的細微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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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盤前一天,下午一點,證券所某辦公室。
一男人匆匆趕來,看著眼前好整以暇坐著的幾人,欲哭無淚道,“尼瑪,八百年沒翻墻了,差點兒閃了小爺金貴的腰。”
“你那腰不是天天在鍛煉么,還能閃著?”莫絕翻個白眼,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他,“需要你的手印和簽名,要不也不會費這么大力氣。”
樊墨今天的裝扮郎六還是第一次看見,一身黑衣,戴著兜帽,帥得郎六星星眼,“小墨你身材真不錯哎,這小腰,這大長腿,嘖嘖。”
樊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推他一下,“你趕緊吧,發花癡對著你媳婦兒去。”
“啊啊啊,雖然只是演戲,但那家伙跟謝瑜共處一室,還聽到他那種聲音,我回去一定要和他決斗啊啊啊!”
“相信我,和十七決斗,六哥你會被轟得渣渣都不剩。”莫絕不再多說,當先走出門去,“人我都打點好了,走吧。”
郎六收起玩笑的神情,難得也嚴肅起來,和樊墨一起跟在了莫絕身后,踏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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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盤前一天,下午兩點半,公證局地下車庫。
“ok,全部搞定,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六哥你回去吧。”
郎六坐上另一輛車,進門前問了句,“你回交易所?”
“嗯,現在股份全在我名下,我要去申請并股了,還有半小時收盤,郎佑庭就算知道了也絕對趕不上了。”
郎六點頭,深深吸了口氣,“你自己小心啊。”
莫絕點點頭,等郎六把車開走,他捏緊了厚厚的文件夾,讓司機開車趕過去,而后撥通了樊墨的電話。
“你那邊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