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亞洲最佳新人獎的頒獎典禮開幕,五位提名者都是今年炙手可熱的新星,而其中實力最為強勁的便是在《鎖千秋》中飾演年輕帝王的霍逸,以及在駱陽另一部歷史劇中飾演契丹王的新人陸凱。兩人都是一夜爆紅,話題量與粉絲量也不相上下,不過霍逸今年只演了一部電影,陸凱接了兩部電視劇和三支廣告,曝光量上比霍逸多出不少,可紅火的程度卻與霍逸相當,后者心里自然不服氣,在去往頒獎典禮的路上一直都在琢磨怎么讓霍逸在現場出糗。
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殘酷得很,陸凱一整天與霍逸交鋒數回都是鎩羽而歸,一直跟著他的助理終于是忍無可忍,等霍逸離開后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怒道,“這家伙太特么陰險了,記者一來就跟咱們哥倆好似的,一走就擺架子,要臉不要臉?一個剛出道的新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陸凱也是憤憤不平,“他最好祈禱別落在我手上,以后我整不死他!”
郎六坐在最前排的投資商坐席上,最開始還時不時回頭看看霍逸,怕他第一次來這種盛會招架不住,可看著看著擔心的方向就拐了個彎兒,不由地憐憫起對家的那些小明星來,畢竟自家這個是技能樹點滿外加紫裝和橙武的爆破型戰斗力,對方那些和某人比起來簡直是新手村外斬殺的第一批野怪,根本是吹口氣就灰飛煙滅的戰五渣,郎六都忍不住為他們心疼了。
于是毫無意外地斬獲了亞洲最佳新人獎后的霍逸,仍然沉浸在游刃有余的記者問答環節中,郎六好不容易擺脫了一群蹭上來拍馬屁的家伙,就看到霍逸風度翩翩地在扎堆的記者群里優雅地保持微笑。郎六嘴角抽了一抽,看他樂在其中揮灑自如,也就不去打擾他發揮變態的演技,轉而瞅了瞅角落里被人忽視了一整天的某過氣天王謝瑜。
他走過去裝模作樣地感慨了一番,“哎呀,我家新人太火了,鬧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謝瑜愣了一愣,四下看了看,確定郎六是在和自己說話,便微微直起身來,禮貌地笑了笑,“霍逸的確有實力,外形也好,這個年紀就能把角色琢磨得那么到位,以后肯定前途無量的。”
郎六倒是有點驚訝,這人看起來不像是說虛偽的話,表情真誠無比,不過這些人就是靠演技吃飯的,自己當真就是傻瓜了,便笑道,“謝先生也不差嘛,當年也是他這個年紀拿的最佳新人吧?我沒記錯的話,好像還比他小幾歲?”
謝瑜微微笑道,“也沒什么,都過去十多年了,現在可不比當初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倒是一直很看好你呢,”郎六端了兩杯紅酒,朝對面遞過去一杯,“謝先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億鑫試試看?”
謝瑜這回倒是真的愣了,像是茫然了兩秒才猶豫著說,“郎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之前得罪過駱總,怕會給您帶來麻煩,還是……算了吧。”
郎六若有所思地看看他,仍是笑道,“那你就打算一直被他這么打壓著么?最開始的劇本我可看了,明明你是主角的。”
謝瑜苦笑一聲,搖搖頭,“我只是演員,只負責演戲,演完的后果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雖然變成這樣我也很意外……”
“只是意外?”郎六湊近了一些,朝他眨眨眼,“不難過?不傷心?不氣惱么?”
謝瑜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退,仍是抿唇苦笑,“其實……習慣了也沒什么,每次都難過傷心,我可能早就得抑郁癥了。”
郎六嘴角的笑容頓了一瞬,這人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他意外地看看他,一向沒心沒肺的人竟然還起了一丟丟的憐憫之情,“我也不兜圈子了,謝瑜,我來就是要邀請你加入的,你的處境我聽說了,不過我公司也才剛起步,比起得罪人,我更珍惜你這樣的人才。”
謝瑜驚詫地看著他,神情卻仍是不確定,郎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笑道,“反正晚上還有酒會,你也會來吧?你慢慢想,想好了就來找我吧。”
謝瑜看著那名片呆了一會兒,猶豫著接過,剛要抬頭道謝時,郎六已經把酒杯放到了一邊,拍拍屁股走了。他盯著青年高挑的背影看了半晌,不由地咬住了唇,手指稍微用力,將那名片捏緊了。
于是也正如郎六所料,謝瑜隔天就加入了億鑫,韋一得知這個消息后立刻把選秀節目的策劃大綱修整了一番,圍繞謝瑜又多加了一些可以炒作的環節。樊墨為此特意約了郎六和霍逸過來,打算進一步討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結果說了小半個時辰,郎六都在對面心不在焉,他無語地敲了敲桌面,叫他,“六哥,回神兒了,想什么呢?”
郎六“啊?”了一聲,趕緊道,“哦,稍微照顧一下希流是吧,行,然后呢?”
霍逸也瞥了他一眼,皺眉道,“你今天怎么回事,一整天都在發呆。”
郎六頓時擺出欲哭無淚的表情,瞅瞅旁邊的霍逸,又瞅瞅對面的樊墨,終于壯士斷腕似的苦著臉說,“我跟你們講啊……”
樊墨、霍逸:“??”
“我……我昨晚……”郎六忽然一把抱住霍逸假哭,“我昨晚把謝瑜給睡了!”
樊墨、霍逸:“!!”
樊墨一口茶差點噴出去,“你說啥?給睡了?!”
郎六委屈地控訴,“我不是說讓他來酒會找我嗎?”
樊墨趕緊點頭。
“他后來同意加入了啊,我一高興就喝多了點,然后我就說了那么一句:‘既然來了,該怎么做,你應該明白吧?’當時謝瑜呆了一下啊,我就繼續暗示他啊!‘你已經得罪了一個駱文承,如果再加上我,恐怕以后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吧?’”
樊墨愣了一愣,沒反應過來,“你啥意思啊?”
“我就是要他以后好好給我賣命啊!要同仇敵愾一起對付駱文承啊!”
霍逸總算明白過來,冷笑一聲朝他翻了個白眼,“鬼特么能猜到你什么意思,要我也得以為你是想潛規則好么?”
“我真沒那個意思啊!”郎六欲哭無淚,“后來我就喝多了,腦袋有點暈,就讓他扶我去樓上的酒店,然后……然后就……內什么了……”
霍逸繼續嗤之以鼻,“你沒那個意思他能爬上你的床?你都喝多了他還能硬讓你上?”
“關鍵就是他誤會了!誤會了!他把我放到床上后就去洗澡了!然后出來就……脫衣服了啊!脫了啊!脫光了啊!”
樊墨簡直要繃不住臉上淡定的表情,終于也忍不住指責道,“脫了你不會讓他穿上么!你說明白不就好了?他還能硬讓你上嗎!”
郎六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倆,理直氣壯道,“你倆是有毛病么?那是誰?那可是謝瑜啊!從頭到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大美人啊,都脫光了一條腿跨上床了,你讓我推開?推開還特么是男人么!”
樊墨、霍逸:好有道理,無以對。
“哎呀,那身材,那臉蛋,那手感……”郎六回味了一下,轉眼看到兩邊友人的鄙夷神色,趕緊又正色道,“我發誓要是你們也把持不住!真特么……棒呆了。”
樊墨和霍逸再次整齊地翻個白眼,后者鄙視道,“上了就上了吧,反正他也不敢反抗你,你有什么好擔心的?至于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