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曄的眉頭慢慢的擰了起來。
他的眼中,一時間有許多情緒在絞纏,甚至在撞擊,仿佛此刻他的心也亂了,但亂,也只亂了一瞬間,下一刻,他眼中立刻清醒又冷靜,所有的矛盾和掙扎,仿佛都被斬斷。
他冷冷道:你喜歡我,又如何
……
你是我的妻子,又如何
他的聲音平靜得仿佛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淡淡道:我對你的喜歡,你的立場,不感興趣。
……
我早就說過,這樁婚事并非我所愿,可我需要這樁婚事,所以,我需要你做我的妻子。但,也只是在外人面前扮演。
……
商如意,你可以當真,但我很清醒。
……
更何況,
說到這里,他的神情越發凝重了幾分,緊盯著商如意的那雙眼睛目光堅定不移,似乎也昭示著他的心緒和他所說的話,不容任何人質疑:就算你我是夫妻,我也有我自己的行事,不需要事事都向你交代。
……
對你而,我也是如此。
……
與任何人成親,結為夫妻,都不會影響我宇文曄是什么人,做什么事。
商如意的喉嚨梗了更,想要說什么,卻發不出聲。
她突然明白,為什么今天府中鬧得那么大,他也派人四處尋找自己,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詢問自己今天到底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
他,根本就不在意。
這一刻,商如意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還有什么,比對方根本不在意,甚至在面對她的表白說出冷漠奚落的話語,更能讓人死心的
胸口在一陣一陣的發痛,伴隨著陣痛而來的,卻是一點一點的僵冷,商如意只覺得自己的四肢五體都跟著快要被凍僵了。她看著宇文曄,過了許久,終于啞著嗓子道:我明白了。
……
你把話說得這么清楚,我完全明白了。
說到這里,她用力的擠出一點笑容來:我今后,不會再犯這樣的糊涂了。
說完,她轉身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可是,每走一步,她的腳步就更沉重一分,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幾乎已經快要邁不開這沉重的腳步,胸口一口濁氣,在逐漸的膨脹,發燙。
這十幾年來,她從未這樣勇敢,全心全意,甚至豁出一切的喜歡一個人,可她的心意,被棄若敝履,甚至在他冷漠刺痛的話語中,被踩成一灘爛泥。
不甘和憤怒逐漸吞噬了她的冷靜和自持。
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下這一口惡氣,商如意回過頭,冷冷道:既然你把話說清楚了,那我也要說清楚——你跟她,將來再見面,還是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吧,避避人不行嗎
宇文曄皺眉:你說什么
商如意笑道:我說,你們不給我留臉面,好歹給皇家,留點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