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到現在,所有的話題都圍繞師父,旺財的耐心似乎達到了極限,他把包裹遞給董綰,說:姐,我累了,還是你背吧!
旺財是在耍小性子,董綰接過包裹,命令道:現在好了,兩手空空一身輕,說吧!就最后一個!
旺財毫不含糊,回應道:還是綏哥好,你和紜哥咋這個樣呢不依不饒的!說好了,最后一個!
黎明前的黑暗中,旺財嘴角閃過一絲只有他自己心知的微笑,綰姐,恕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就是綏哥也不能!因為,師父的弟弟死了已經二十年,那時我和綏哥都未出生!
關于旺財的師父昱凡的年齡,董綰只知道比自己的父親小一二歲,父親今年五十五歲,小一二歲的話,應該在五十二三左右,昱凡的弟弟死于二十年前,上推二十年,昱凡也就三十二三歲,作為弟弟,如果小兩三歲,應該在三十歲左右,如果小的還多,也就二十多歲。
董綰在心里默算著,一時沒有出聲,旺財以為自己的回答讓董綰無話可說,心里暗自高興,謝天謝地,總算消停消停!一個紜哥鬧騰的夠嗆,又出來一位綰姐,簡直與高棟的媳婦翠娥有一比!
聯想到中午父親臨走時偷偷告訴她,綏弟被砸可能與昱凡的弟弟耳東靈智有關,相信母子連心的董綰此刻又將母親夢中的那位三十歲歲左右的道士與自己推理出來的、二十年前死于亂棒之下、年齡也在三十歲左右、昱凡的弟弟聯系在一起。
料定再從旺財這里問不出什么,董綰想到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他扭頭看了看旺財,雖看不清旺財此刻的表情,但從旺財走路所表現出的氣勢來看,此刻的他正沾沾自喜。
董綰心說:你不讓我與紜哥說阿娘的夢,我偏說!到時我女扮男裝,與紜哥到臨安城找到那位畫師,畫出阿娘夢中的那個惡人,再到玉泉觀求證,就能知道綏弟這次被砸是否與你師父昱凡的弟弟有關,到時我看你還這樣神氣嗎
旺財與董綰誰也不說話,場面瞬間陷入沉默,北風正面吹在臉上,寒意十足,三人的腳步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聽上去格外清脆,遠處不時傳來或急或緩的狗吠聲。
董綏想起在院中時,董紜囑咐董綰的話,為打破沉默,董綏問:綰姐,紜哥說小叔晚成家是怎么回事
再走三十幾步就到小嬸家,董綰朝北望著從小嬸家圍墻泛出的燈光,反問道:連自己的親叔都忘了
總算不再議論師父,旺財搶話道:你是他親姐,見面時認出你來了嗎
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旺財謙聲道:綰姐,你還是從伯伯兄弟幾個開始,一一介紹才是!
董綰扭頭看了看狗皮帽子下的那個熟悉的輪廓,嘆聲道:小叔成了家,下一個該輪到你了!快快好起來,回家等著娶媳婦,道士不當也罷!
稍事停頓,調整心態的董綰介紹道:阿爹親兄弟三個,阿爹老大,生下我們兄妹四人;二叔家有兩男一女,都已結婚成家;小叔因為個頭矮,三十多了一直沒有找到媳婦,找到小嬸也是姻緣巧合,小嬸原本在家吃齋念佛,發誓終身不嫁!
旺財問:在家吃齋念佛也不影響嫁人啊
董綰說:你有所不知,小嬸發誓終身不嫁是有原因的,小嬸主要是不想給所嫁人家帶來不幸,因為小嬸家有一種怪病,據說到小嬸這輩已經傳了五輩!
旺財與董綏幾乎同時驚問道: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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