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美人兒在他懷里扭來扭去,伸了兩只玉臂攬上了他的肩頭,開始不規矩起來。
她彎了粉唇,在男人的下巴、薄唇、臉頰上一下又一下的啄著親吻。
這么胡鬧了一會兒,她見蕭讓不為所動,扁了嘴巴道,“侯爺怎么也不親親熙兒?”
美人在懷,嬌軟馨香,吐氣如蘭。
蕭讓早已經被她磨得動了情,卻壓根不敢回應。
如果顧熙沒有失憶,還會這樣親昵的對待他嗎?
還會這般和他親近嗎?
“熙兒,別鬧。”
蕭讓握住她作亂的手腕,示意她坐到對面兒去。
顧熙扁著嘴巴,不樂意至極,卻也不好意思再纏著他。
不料她腳剛一著地,便痛呼了一聲,整個身子都歪在了他的懷里。
“怎么了?”
蕭讓忙緊緊抱住她,又俯身去看,卻發現顧熙從腳腕到腳背都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蕭讓眉頭一皺,俯身抱起顧熙,大步行至內室的床榻旁。
“侯爺怎么還會這等揉按的手法?”
顧熙靠在床頭的引枕上,望著給自己揉按腳踝的男人,方才心里的不快當即煙消云散了。
蕭讓握著纖細白嫩的一截小腿,揉按的動作不停,抿了薄唇道,“之前和大夫學過。”
那日營中,兩人大吵之后,顧熙扭傷了腳踝,大夫說“孕婦出現水腫、扭傷”乃是家常便飯,蕭讓便跟大夫仔仔細細地學了揉按的法子。
“你身子弱,一會兒早些歇息為好。”
揉按了好一會兒功夫,蕭讓放下掌中的玉腿,替她理好裙衫,起身就要叫人進來服侍顧熙沐浴就寢。
顧熙見狀,忙傾身抱住他的手臂,左搖搖,右晃晃,就是不撒手,“侯爺不和妾身一起沐浴就寢嗎?
都這個時辰了,侯爺不歇息,是要去哪里?”
蕭讓聞,腳下步子一頓,顧熙見狀,趕緊再加一把柴火,“若是妾身半夜里抽筋了、水腫了,侯爺不在身邊,可怎么辦呀?”
蕭讓一愣,抿了抿唇,語氣盡量溫柔,“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今晚若是議事太晚,便歇在演武堂。
熙兒如今懷著身子,我怕會擾你清夢。”
“妾身不怕清夢被擾!都這樣晚了,侯爺公務再忙,也得愛惜著自己的身子才是……妾身腹中的孩兒定然也想和父侯一起睡呢。”
顧熙望著他,一手緊貼在小腹上,美目盈盈,柔情似蜜,直看得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蕭讓暗自認了輸,傾身從床上抱起她來,大步進了浴室。
水霧繚繞,煙波朦朧。
兩人坦誠相對,蕭讓親自幫她擦身子,強壓著心頭的熱火,盡量不往顧熙身上看。
可偏偏顧熙心中沒有芥蒂,待蕭讓親密如常,她今日知道自己有孕,滿心歡喜,更是想纏著他,粘著他,時時刻刻和他待在一塊兒。
美人兒一身紗衣,被男人抱在懷中,伸了纖纖玉指,一下一下的描摹著男人臂膀上賁張的肌肉,輕撓的力道如小貓一般,讓人心癢難耐。
蕭讓忍得額角青筋直跳,終是停了手上的動作,把她拉倒胸前,聲音低啞深沉,“再這么粘人撒嬌,我會把持不住的。”
顧熙攀著他脖頸,聲音軟的能化成蜜,“那夫君便不要把持了。”
如今顧熙懷了三個月的身孕,蕭讓顧及著她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子不敢放肆,奈何顧熙卻一個勁兒的勾著他不放,一來二去,兩人竟是在浴池里胡鬧了整整一個時辰才算罷休。
忽聞珠簾一陣劈啪作響,只見寬肩窄腰的男人抱著一臉嬌媚迷蒙的美人兒從浴室中出來,只是男人的面色微沉,顯得有些欲求不滿。
眼下正是六月時節,凝園幾間屋子里里外外都擺置著冰雕,日日夜夜不間斷地往外散著寒氣。
蕭讓把顧熙放到床上,又扯了床尾的一床錦被,嚴嚴實實地給她裹上。
“如今不過四月份,怎么就安置上冰雕了?”
顧熙躺在被窩里老老實實地任男人擺弄著,疑惑道,“侯爺不是最不喜妾身貪涼嗎?
先前可是連冰碗都不許妾身吃呢。”
蕭讓聞,面上微不可察的一僵。
顧熙醒來之后,蕭讓下了死令,命凝園中的下人一律守口如瓶,對這兩個月發生的事兒絕口不,就連外頭城中起義軍、流民的事兒,一概也是提也不能提的。
故而今日顧熙在凝園中足不出戶,倒也沒察覺到什么異樣。
蕭讓頓了頓,才道,“今年的暑氣來的格外早。
這兩日天氣漸熱,你又懷著身子,難免會覺得異于常人的燥熱些,故而便早早把冰雕安置上了。”
顧熙想,今日醒來確實覺得有些炎熱,屋子里擺著好幾尊冰雕她竟是也不覺得寒涼。
想來確實是今年暑氣來得過早的緣故。
蕭讓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安撫道,“乖乖睡覺。”
顧熙一聽,忙從錦被里伸出手來攬住他,“侯爺去哪?”
蕭讓勾了薄唇,溫柔又無奈地笑了笑,“我去沖個冷水澡,然后過來陪熙兒一起睡,可好?”
顧熙這才作罷,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半夢半醒時分,聽著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顧熙微微彎了唇角,無比安穩地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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