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鈺盡管知曉其中另有隱情,卻沒打算立刻出詢問。
而是借著搖曳的燭光,細細打量起眼前此人。
但見這宇文恒方才十歲,卻顯得高高瘦瘦有些柔弱。
皮膚細膩很是白皙,長發束起,身上又有著淡淡的書香之氣,好似自幼便沉浸書房之中。
可當看到其臉龐之時,又瞧見了那幾處淤青。
再結合其吞吐之,必定是遭遇了不平之事。
想至此處。
風鈺心中思索,緩緩開口道:
先前見你忽的倒地,可是身體抱恙
并非如此。
宇文恒緩緩搖頭,臉上有些報赫道:
白日里頗為炎熱,所以入夜方才澆灌靈田。
在下身子骨弱了些,澆灌幾番便累昏過去,倒是讓風兄見笑了。
聽到這話。
風鈺微微頷首,看著他那單薄的身軀很是理解。
這些五年期限的孩童,不僅需要照料更大的靈田,還要時常拔除野草澆灌田地,比起他們而勞累許多。
宇文恒如此清瘦之下,來回折返靈田與溪流之間,再加上澆灌田地,怪不得會累昏過去呢。
此番解釋尚可,但其臉龐上的幾道淤青,又是怎么回事呢
風鈺心中思索措辭,緩緩問道:
近來可是遭遇不平之事
聞。
宇文恒心中一驚,下意識便想要遮掩過去。
但看著風鈺那明亮的雙眼,不得已苦笑道:
風兄見微知著,著實瞞不過你。
不過是有幾人仗著年長體壯,欲要搶奪我之靈米罷了。
說罷,他便住口不,也不曾說出最后的結果。
但看著其臉龐上的淤青,再回想起方才鼓鼓囊囊的包袱,便可知曉其并未妥協。
原來如此。
風鈺掃視一番簡陋的木棚,心中有所明悟。
怪不得會在靈田邊上,自行搭起這座木棚呢。
看來這五年期限之人,已然有些孩童適應了此處生活,開始展露出不堪本性。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眼下我尚且年幼不過六歲年紀,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待日后有所機遇,便會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聞。
宇文恒笑著搖了搖頭,并未放在心上。
能夠有所傾訴,已然是幫他緩解心中郁氣。
更何況有此之,便已足夠。
風兄此著實深刻!
卻見他行了一禮,連忙起身走到木榻前。
翻開古籍提起毛筆,沾了沾那燈油過后,開始謄抄起風鈺所說出的話語。
不錯。
宇文恒自幼嗜書如命,聽聞此般深刻之,自然是急不可待謄抄下來。
風鈺看他這般模樣,搖頭失笑不已。
既如此,在下便告辭了,日后再相見。
夜黑風高,風兄若是不便歸去,在此處留宿也無妨。
宇文恒回頭看來,手中之筆卻始終未曾停下。
風鈺笑著拱手一禮,隨后便大步離去。
此番歸去,刺梨與靈米已是齊全。
若是一同吞吃而下,便能夠增進氣感壯大的進境。
所以他才會急切歸去,不愿留在這木棚之中與宇文恒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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