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弘嘆道:時局多艱,明公辛苦。
王俊道:若征幽州兵,府庫錢糧難以盡支,周轉必要伸手各家士族,稍有不慎便會將其推向和演,成都王此舉真是打在了老夫的三寸上。
為了眼前的這份安寧,老夫似乎得有所轉變了,勒胡之策已經不合時宜,拉攏胡部勢在必行。
祁弘沉聲道:明公是要做實先前的聯姻,將女郎嫁于務勿塵和蘇恕延之流。
王俊緩緩點頭,嘆道:前日或許只是口頭承諾,今日朝中局勢變換,成都王已顯不臣之心,老夫若是不早做準備,必然是身死族滅,勢在必行啊。
見祁弘沉默不語,王俊抬眼問道:為何不語
祁弘低頭道:明公膝下女郎皆是花季,務勿塵和蘇恕延終歸略顯老邁了些。
不如,不如否了一家,換宇文堅如何
最起碼其與女郎年齡相仿,不至于婚后獨守空閨,半生孤寡。
聞王俊恨鐵不成鋼的拍案喝道:務勿塵和蘇恕延皆是部族首領,拉攏就能使其兵,用其命!
宇文堅不過是宇文部世子,其主乃莫圭,兩者的區別你難道不清楚
再說此子肆意妄為,堂上明晃晃刺殺和演,老夫要是招他為婿,是要直接和鄴城、洛陽開戰不成!
祁弘見王俊動怒,連忙跪地大拜道:是末將思慮不足。
望著跪地的祁弘,王俊無奈嘆道:老夫為父,又豈不知這婚配不合,奈何時勢逼人,不得不為罷了。
女郎進我王家,自享其華,亦受其責。
雖不是新婚燕爾,但總歸是家門大婦,委屈也能少些,多備些嫁妝吧。
末將明白。
隨即祁弘問道:那宇文堅該如何依舊囚于府中
王俊思慮片刻道:先禁足在府中,待上些日子,再瞧吧,現階段不要再去刺激和演。
諾。
翌日,天晴日暖,在清掃完積雪的院中,宇文堅疏散著筋骨,一套拳打下來,渾身上下皆是舒爽。
一旁候著的普拔笑道:首領的兩臂恢復如初,又可以引弓勁射了。
說起射箭,宇文堅立刻手癢了起來,道:隨我去府邸的校場中射上兩輪。
兩人步至校場,宇文堅熱好身張弓搭箭。
嗖!
一箭飛出,落在了靶朵沿,隨即箭頭沒扎緊,竟直愣愣掉了下來。
宇文堅鬧了個大紅臉,準頭,氣力,手感是全無啊。
一壺箭罷,宇文堅已經麻木了,放下步弓,抬頭看著靶朵上孤零零的一二支箭,業精于勤荒于嬉,照進了現實。
普拔見狀開解道:首領還需恢復兩天,適應成長的身體,再練或許更佳。
宇文堅用袖子拭了拭汗水,道:近日的確是荒廢了,光顧跟那幫人耍嘴皮,斗心眼了。
若是那日救觀音娘之事再來,我怕套索都沒了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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