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堅低頭一瞧確是如此,問道:會不會是臨近部族里放牧的馬群
跳下馬,用手試了試蹄印深淺的呼延乙那樓搖了搖頭,道:路過的馬,蹄健身碩,應當正值壯年,這邊境小部如何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良駒來。
再說咱們剛并路過來,小心無錯。
瞧著呼延乙那樓示意兩騎拍馬去探,宇文堅也跟著跳下馬,盯著看不太明白的蹄印,試探著問道:慕容家的騎兵
呼延乙那樓搖頭道:不會,咱們剛剛從渝水河谷返回,慕容氏的騎兵,還沒本事從咱眼皮子底下溜過去,咱還完全沒察覺的。
宇文堅篤定道:那就只能是晉軍騎兵了。
呼延乙那樓點了點頭,此地距離渝水河谷和烏侯秦水相連處不遠,周遭勢力能有如此規模騎兵的沒有幾家,簡單的排除法就能猜出個七八分。
好在外出的探騎沒讓宇文堅等多久,順著官道一北一南探路的騎兵接踵而歸。
十夫長,北面三里處有輛聞氏商隊的馬車倒翻在河岸邊。
十夫長,南面官道上有馬群散落,看齒口,是大單于先前送給聞氏的那批。
聞氏商隊遇襲!
宇文堅趕忙問道:可曾看見了尸體
兩騎皆是搖頭,看來人是逃了。
不二話的宇文堅翻身跳上戰馬,奔著馬車處而去。
打馬跑了一刻鐘,宇文堅率先望見了馬車,放速時車板上的數支箭羽引入眼簾,待勒馬跳下,三兩步靠過去一瞧,掀開車簾望見的是凌亂的車廂和被半車廂水泡著的三口大箱子。
趕來的眾人搭把手將紅漆箱子拖上岸,宇文堅打開一瞧,全是裝訂成冊的書籍,眼里放光的他低頭一尋,兩箱浮在水上完好無損,唯有一箱浸水小半,四舍五入都是賺,這可都是值錢的家學,可不是什么道德文章。
短思兩息,經過天人交戰的宇文堅果斷下令道:先將這些箱子抬上山,尋隱秘處放置,留一人晾曬看管。
至于馬車,推入河中。
聽著這個奇怪的命令,呼延乙那樓雖然不解,但還是派人去辦。
眼瞅著減重的馬車隨著河流而逝,事發地只留下了兩道車轍,來場大風便褶子也不見了。
沒錯,宇文堅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救人,而是摟草打兔子,先昧下這些書再說,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家學可不是輕易能得到的。
遜昵延,看樣子是晉人自己內斗,咱們還是不插手的好。
瞧著幾人抬著箱子,往林子里送,宇文堅腦海里也在迅速做著抉擇。
從這些家學來看,聞先生的身份必是極高,要遠比自己的猜測還要拔高幾分。
雖說聞先生主動跟自己保持著距離,但若是能施救命恩,那么這絕對是一次大膽的投資。
眼見宇文堅低頭思索,呼延乙那樓打消道:就算咱們想救,怕也是力有不逮。
瞧蹄印他們應該是往北而去,河谷越往北越寬,偌大的地方,咱們這十余騎,散進去,怕是人沒找到,夜里都得喂了叱奴。
聽清呼延乙那樓的婉拒,但打定主意的宇文堅卻是笑道:乙那樓大哥要不咱賭一賭
賭賭什么
看此車狀,聞先生棄車換馬,短時間內應該還不至于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