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曼抿著唇看著他,好半晌也沒有出聲。
余修遠點了點她的鼻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岑曼蹭在他的頸脖間,軟聲問:“怎么個嚴法?”
“只可意會,不可傳。”他的手曖昧地按壓在岑曼的后腰,“你是不是想試試?”
隔著一件柔軟的羊絨毛衣,岑曼似乎還能隱約地感覺到那只大手的溫度,以及那不□□分的脈搏跳動。她再不敢造次,按著他的手說:“先別鬧。”
余修遠并沒有掙開她的手:“你是不是又聽說什么不好的傳了?誰跟你說的,老紀嗎?”
他執意要刨根問底,岑曼不想再作隱瞞。組織了一下語,她說:“我沒聽說什么傳。不過,我去公司找你那天,歐陽師兄告訴我,當年收買你們那什么廢氣凈化系統核心技術的研發機構,是梁溯在背后作資金支持的。”
聞,余修遠的表情微微變了變,不消半秒,他就恢復過來:“原來就為了這么一點事,難怪那晚跟你逛商場,你總是心不在焉的。”
相對于他的淡然,岑曼倒顯得很在意,她說:“這事你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如果不是歐陽師兄不小心說漏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余修遠只是一笑。
岑曼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她話中帶著幾分埋怨:“為什么要瞞著我?我覺得我有權知道。”
余修遠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你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樣做?”
岑曼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不干了!你的公司差點因為梁溯而弄垮,我要是繼續給他工作,也太說不過去了。”
余修遠不緩不急地說:“據我所知,梁溯一直很重用你,也很照顧你。上次你被液氮凍傷了,聽說是他親自把你抱進醫院,事后還捧著你最喜歡的百合來看望你……”
沒想到他會提起這事,岑曼轉頭端詳著他的神色,問:“你該不是吃醋了吧?”
他不作聲,岑曼就著急了,她馬上解釋:“梁溯是我導師的客戶,我在很多年前跟他見過幾面而已。后來在公司碰見了,我都沒能把他認出,是他給我提示,我才記起來的。”
余修遠挑眉:“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淵源。”
岑曼悔得想咬舌,總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她抓了一把頭發,有點煩躁地說:“總之,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
這下他倒是忍不住笑了:“我知道。”
抬頭便對上他那雙笑意滿滿的眼睛,岑曼反應過來,一拳捶在他肩膀:“你故意的!”
余修遠捉住她的手腕:“我可沒說什么,是你會錯意而已。”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倏地低了下去:“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你對我的感情,我比誰都清楚。我要是對你有半點不確定,當初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把你追回來。”
猝不及防地聽了這番告白,岑曼有點歡喜,又有點懊惱。她緩緩地伏在余修遠懷里,聽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突然又感到無比慶幸。
余修遠輕撫著她的背,片刻以后,他說:“我不把這件事告訴你,一方面是因為你喜歡這份工作,不要否認,依你這種性格,不喜歡肯定不會在同一家公司待幾年;而另一方面,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算你辭職也改變不了什么,況且我現在很好,公司也很好,真沒必要挑起事端。”
“可我還是很生氣!”岑曼憤滿地說。
他承認:“剛知道的時候,我也很生氣。假如當時你跟我鬧分手,我肯定會弄垮梁溯這個項目發泄的。”
岑曼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她經常把公事帶回家里,筆記本里又有很多機密文件,要是余修遠存心使壞,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問:“那你就這樣算了嗎?”
他說:“除了你,沒什么值得我費腦筋。”
岑曼還是很不甘,余修遠看透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長地告訴她:“曼曼你要記住,一個跟你芥蒂很深的人從你前面經過,你不但不可以伸腳,還要小心預防他摔倒。像梁溯這種人,不值得我使手段,更不知道你為此背負不好的影響。”
岑曼聽得出來,他說來說去,最終還是為了自己。他正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自己,她有點招架不住,于是將臉藏起來:“知道了,動不動就說教!”
他問:“你好像很嫌棄?”
她說:“沒辦法,誰讓我正跟理科男談戀愛呢?”
“其實也不是沒有優點的。”余修遠沉沉地笑了聲,貼在她耳邊說,“你要知道,理科男的動手能力特別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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