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六)
當岑曼從房間里出來,余修遠的目光就滯了一下。岑曼像是沒有察覺,她面無表情地越過他身邊,看著她從鞋柜深處找出那雙從未穿過的魚嘴細跟高跟鞋,他不禁上前問:“怎么穿成這樣?”
岑曼穿的是一條裁剪得宜的黑色雪紡短裙,v領不算太深,但迷人的乳-溝卻若隱若現,比直接的展露更耐人尋味。裙子采用高腰線設計,下擺剛及膝蓋上三寸,那雙長腿越發惹人注目。
在她彎腰的時候,胸前那片妙曼的風光便展現在余修遠面前。額間似乎正一抽一抽的,不消半秒,他就挪開了視線。
這裙子還是岑曼第一次穿的,她把它帶來斐州不過是備用,沒想到真能派上用場。慢條斯理地將高跟鞋換上,她才輕盈地在余修遠面前轉了個圈,笑吟吟地問他:“好看嗎?”
在裙子的外頭,岑曼還套著一件小外套,余修遠伸手將上面唯一的紐扣扣上,聲音繃得有點緊:“你沒別的衣服了嗎?”
“不用扣,等下還得脫掉呢。”岑曼打掉他的手,之后才回答,“那些在房間里面陪你們的女人哪個不是性感漂亮的?我總不能穿t恤牛仔褲吧?”
“沒有什么不能的。”抬手看了眼腕表,余修遠就說,“還有點時間,換掉吧。”
岑曼一把抓過他的胳膊,同時用另一只手打開了門:“不用了,走吧走吧!”
她的笑容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異,余修遠敏感地捕捉到了,但見她這么堅持,于是就順了她的意。
紀北琛所在的小區就在附近,余修遠先過去接他,再一同前往會所。
看見座在副駕上的岑曼,紀北琛開口就揶揄她:“曼曼,這么賞面?”
岑曼也不跟他客氣,回敬道:“是啊,今晚你一定要好好地招呼我們。”
下車之前,岑曼就將小外套脫了下來。余修遠原本沒有在意,但在她轉身的瞬間,他那滿腔的后悔瞬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余修遠這才明白她出門前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原來這裙子是露背裝,難怪她要穿上外套,若他早發現其中玄妙,她不把這裙子換掉肯定出不了門
。
那片光潔細膩的后背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岑曼亦不覺有何不妥。余修遠的眼睛快噴出火來,她裝作不見,還高高興興地挽著他的手臂:“等下我能不能喝酒?”
自從看過岑曼那段廣為流傳的視頻,余修遠就格外在意她裸-露后背。這明明是專屬于自己的風光,如今卻被人搶先欣賞,實在讓他很不暢快。
單看這丫頭那狡黠的小模樣,余修遠就知道她應該有幾分故意的成分,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也太放肆了!”
岑曼還是笑瞇瞇的:“什么呀?我聽不懂……”
沒說兩句,他們就在會所經理的帶領下走進了vip包房。包房很大很豪華,要不是地面鋪著地毯,說不定走路都有回聲。
有人比他們早到,岑曼跟在余修遠身邊,很禮貌地向在場的幾個陌生男人微笑致意。
紀北琛逐一為他們作介紹,介紹岑曼的時候,他沒有點名她跟余修遠的關系,只簡單地說:“我的小妹妹,岑曼。”
那語氣差點讓岑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瞪了紀北琛一眼,而他卻挪開視線,翹起的唇角似乎正嘲笑她白費力氣。
一番寒暄以后,這幾個男人就一邊品著杯中美酒,一邊姿態慵懶地談笑風生。
這樣的場面跟岑曼想象中的很不一樣,他們似乎正說著無關要緊的事情,但細聽后便會察覺另有玄機暗藏其中。她想他們應該是有意合作的商業伙伴,由于第一次碰面,他們都互相試探著,并不愿把話說得明確。
幾個大男人像玩起了猜謎游戲,岑曼沒聽一陣子就覺得沉悶。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不一會兒杯子見底,于是自顧自地倒了些許。
正準備把酒杯放到嘴邊,余修遠突然把它奪走,還將里面的酒往自己的酒杯里倒,幾近倒光的時候才將酒杯還給她。
岑曼不滿地看著他,而他低聲說:“酒少喝點,吃蛋糕吧。”
這話只字不漏地落入坐在余修遠旁邊那男人的耳里,他主動給岑曼倒酒,隨后對她笑了下:“女孩子喝點葡萄酒,其實沒什么壞處的。”
岑曼連聲道謝,之后給了余修遠一記勝利的眼神。
余修遠想說話,紀北琛恰好詢問他相關數據,他顧得上回答,又管不了造反的岑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