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二)
這丫頭早被慣得無法無天,做事鮮少顧慮后果,甚至還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勁兒。本文由。。首發余修遠正打算借此批評教育她一番,不料岑曼以為他對她的懷疑而耿耿于懷,突然來了一句戳中心坎的情話,他差點就方寸大亂,連那滿腹道理也拋到九霄云外。
就在岑曼開始心慌的時候,她才聽見余修遠說:“明知道這種場合復雜還不拒絕,我看你的腦子里什么東西都沒有,連漿糊都沒裝!”
這下換岑曼發怔了,原來他們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頻道,虧她還存著那樣的心思討他高興,結果余修遠不僅不解風情,還繼續為她陪梁溯去飯局而較真。她臉皮薄,得到這樣的回應面子就掛不住,于是背對著他縮進了被窩:“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就算有我也清空算了!”
說罷,岑曼就將薄被拉到頭頂,完完全全地將自己藏在里頭。
當余修遠伸手扯開薄被時,岑曼奮力拉鋸,只是她那點力氣不可能抵過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最終還是讓他得逞了。
將薄被扔到床角以后,余修遠重新將她拽到自己懷里,等她掙夠了,他很認真地說:“下次不要隨便跟別人去什么飯局了,要是出了什么狀況,誰也幫不了你。”
岑曼反駁:“又不是我主動要去的,領導讓我去,我能不去嗎?我要是拒絕,領導一個不高興把我解雇了,誰給我發薪水?誰養活我啊?”
余修遠不假思索就說:“我養你。”
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十分堅定,細聽還有幾分承諾的意味。岑曼的表情有一絲不自然,她說:“誰要你養了?我又不是你的寵物狗!”
他倒是笑了:“你當然不是我的寵物狗……”
這笑容有幾分怪異,岑曼追問:“那我是你的什么?”
余修遠偏偏不告訴她,他說:“你覺得呢?”
她倨傲地別過臉:“不說就算!”
余修遠就喜歡看她好奇不已,卻又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逗了她片刻,他才收起玩心,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喜歡現在的工作,但工作歸工作,你也得多注意一點。飯局應酬不是你的分內事,你能推就推,記住沒有?”
岑曼知道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她沒有再頂嘴,只說:“只要在職場上混,這種場合總是少不了的,這些你比我更清楚吧?”
這話倒是在情在理的,余修遠無法否認。他沉吟了下,說:“總之你別讓自己吃虧。要是有人以權謀私、強迫你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對你動手動腳,你馬上翻臉就是了。”
像是聽了一個荒誕的笑話,岑曼一拳捶過去:“開什么玩笑,那我以后還怎么混下去!”
余修遠理所當然地說:“怕什么,有我呢。”
“你有這么本事嗎?”岑曼略帶嫌棄地推了他一把,但她臉上卻笑意滿滿。
他說:“確實沒什么本事,但護著你那點能耐,我還是有的。”
岑曼被他抱得很緊,他偏著腦袋對著她耳朵吹氣,那樣簡單的一句話便讓她芳心亂跳。她不想在他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緒,于是就掰開腰間的大手:“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你想這么多做什么?不說了,我要睡覺!”
余修遠很快纏了上去,他不懷好意地說:“一起?”
“不要!”岑曼斬釘截鐵地拒絕。
一聲沉沉的低笑傳入岑曼耳中,緊接著她就聽見余修遠用曖昧的腔調說:“你的腦袋不是只裝著我嗎?我們睡一起你就不用想我想得那么辛苦了……”
這個平凡的晚上最終在他們的嬉笑吵鬧中落下了帷幕。
在斐州這段日子,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滲進了彼此的生活,岑曼有時候會覺得,兩個人的生活,確實比一個人的要豐富多彩。
余修遠雖然是一個工作狂,但他在生活上卻是一個頗為懶惰的男人。不過,他雖不愛下廚,卻從來不會讓她受饑挨餓;他雖不愛收拾,卻經常教她整理文件和檔案;他雖不愛做家務,卻很喜歡陪著她一起洗碗打掃……
盡管如此,在這小日子里頭,還是有很多不和諧的時刻。對于他們來說,那些無可避免的不吵鬧,早已成為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情趣調劑。
只是,正當岑曼開始習慣有他的生活時,余修遠卻給她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今晚余修遠回來得特別早,岑曼連晚飯也還沒做,看見他進門就問:“今天這么閑?”
余修遠簡單地“嗯”了聲,接著一邊解領帶一邊朝她走過去:“別做飯了。”
岑曼下意識盯著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防備:“不做飯,那做什么……”
聽著她那古怪的語氣,余修遠困惑了半秒,而后便明白過來。這么平常的舉動也讓她聯想到那個檔子的事情,真不知道是她的戒備心強,還是他的調戲讓她精神緊張,時常草木皆兵。
“我發現你的思想挺……”看見岑曼死死地瞪著自己,余修遠把那個不太好的形容詞硬生生地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