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往事停在心頭,余修遠有點失神,他一下沒提防,隨后就被岑曼咬破了內唇。待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滿嘴鐵銹的腥味,而她也掙出了自己的懷抱。
岑曼用手背憤憤地拭擦著被他親吻過的唇瓣,她目露兇光,惡狠狠地罵他:“余修遠你這個混蛋!”
余修遠也知道自己是個混蛋,他沒有反駁,只是過去拉了回來。
男女之間力量本是懸殊,加上岑曼失望地痛哭,哭得筋疲力盡,更是沒力氣掙開余修遠。她心有不甘,于是就抓起他的手臂,又使盡力氣咬下去。
她有兩顆門牙特別尖,當她舍得松口時,余修遠的手臂已經多了一圈沁著血絲的牙印。他漠然地收回手,問她:“消氣了嗎?”
岑曼別看臉,咬著唇不答話。
看她最終安靜下來,余修遠才上了車,同時俯身替她系安全帶:“累了就睡一陣子,等會兒我叫醒你。”
岑曼一不發地坐在副駕座,她雖然不知道余修遠要帶自己去哪兒,但知道他肯定不會把自己賣了。她倦透了卻無睡意,眼睛睜得大大的,呆滯地盯著車外那一閃而過的深宵夜景。
汽車駛入主干道時,余修遠才對她說:“我在斐州談項目,你先跟我在這邊留幾天,等我交代好工作,再帶你回霜江。”
商業合作自然少不了交際應酬,余修遠說不定就是從什么飯局趕過來的。岑曼還在念書的時候不懂這點酒桌文化,直到踏入職場,她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盡管如此,她還是故意說:“你就不怕我像舊時那樣搗亂?”
余修遠分神瞧了她一眼,卻沒接話。良久以后,他才發問:“你怎么跟蔣靖風混到一起?”
“合眼緣。”岑曼胡亂地搪塞他。她了解余修遠,若她不給他一個答案,他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她擔心他找人去查,順藤摸瓜就發現了她曾給張嘉綺做裸替的事。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她亦按捺住不提及與他和張嘉綺相關的話題,免得他心血來潮去探個究竟。
盡管紀北琛也是這件事的知情者,但是岑曼知道他肯定不會主動告訴余修遠的。他要是有心告訴余修遠就說早說,肯定不會等到現在,更不會特地找機會在自己面前說那番話。
想到他和張嘉綺那曖昧的關系,岑曼再一次打翻了內心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自心底泛起的失望一點點覆蓋初時的沮喪與落寞,她將額頭抵在車窗,忍不住低嘆了一聲。
車廂里那樣的靜,余修遠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他問岑曼:“嘆什么氣?”
岑曼仍然維持原來的姿勢,她回答:“想他想得很。”
余修遠扶著方向盤的手倏地一緊,他抿了抿唇,接著說:“像他那種人,整天活在戲里,是真心還是假意根本分不清楚,你離他遠點。”
她不應聲,余修遠又說:“以后也別跟葉思語參加這種宴會,那個圈子很復雜,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岑曼冷冷地諷刺他:“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怎么可能不復雜?”
余修遠只將此當作岑曼的氣話,并沒有深究。直至某天,他終于理解了她的意思,他真想立即讓她見識一下什么才是所謂的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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