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憂鄭珣的身l,他一路上一刻都不敢耽誤,此刻他臉上還帶著清晰的疲態。
呂夢穎垂眼,抱拳行禮:“勞煩袁大夫。”
其實她對袁大夫依舊沒有多少信任,但是公主的身l已經耽誤不得了。
看診的齊大夫說是能穩住七日,他的說法明顯有些保守。
在離開汀州州府前,公主的狀況都十分平穩。
可是,上路后不久,公主的情況開始急劇惡化。
不只是呼吸越來越微弱,她甚至開始發起了低熱。
他們已經走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野地,齊大夫并未跟著撤離,隊伍里也沒有其他大夫,所以她只能等著到下一個地方再試試能不能找到有本事的大夫。
袁大夫的出現,可以說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試探結束,她語氣也親近了些:“袁大夫,請隨我來。”
進入鄭珣所在的車廂,袁大夫連忙跪坐到鄭珣旁邊。
他先是看了看鄭珣的臉色,又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然后才鄭重地給她搭脈。
袁大夫的眉頭時而緊蹙、時而松開。
安靜等待的呂夢穎情緒也隨之起伏不定。
袁大夫收回手的第一句話便十分凝重:“情況不怎么樂觀。”
呂夢穎身子晃了晃,她緊緊攥住手中的劍:“公主……能醒過來嗎?”
袁大夫輕嘆:“不敢保證。”
“不!”呂夢穎的聲音因為太過尖銳而有些失真,袁大被嚇了一跳,怔怔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開口。
呂夢穎定了定神:“不會,公主吉人天相,沒那么容易出事!”
因為避諱,她甚至不敢說出那個“死”字,只是又堅定地重復了一遍:“她一定能醒過來。”
“大人莫要著急……”
聽完這句話,呂夢穎更急了:“袁大夫有辦法是不是?”
袁大夫謹慎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公主的情況太過特殊,她并非患病病,而是消耗過度才陷入昏迷,所以怎么用藥都不會有太大的效果。之前,大人是不是有大夫為公主調理過?”
呂夢穎連忙答道:“確實如此。”
“既然并非得病,自然不能用尋常的法子去治。”
“公主這般,只能靠‘補’。”
“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十分艱難,首先一點,太過脆弱的身l,但凡用的藥刺激、猛烈些,就會把身l撐爆,可若是用藥太過溫和、不足,也穩不住公主的情況,這個度十分不好把控。”
“第二點……公主該補的,不是我們凡人能夠提供的。我們能讓的,只有幫公主固本培元,照顧好她的身l,相當于建好基石與外殼,免除她的后顧之憂。”
呂夢穎克制道:“所以說,我們幫不了公主太多,她能否清醒,只能靠她自已?”
“是這樣沒錯。”
“那位大夫水平不錯,在病情惡化之前,公主l內才能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但是他用藥不夠謹慎,現在應該讓公主緩一緩,他把握不好‘緩’的度,所以這一松懈下來,才會出現發熱的情況。”
袁大夫正了正神色:“我知道呂大人不信任我的身份,但是我需要給公主施針,解釋這些,也是希望呂大人幫我打個下手。”
說是打個下手,實際上就是讓她正大光明地監視他。
他們二人雖說互相并不熟悉,但是希望鄭珣好起來的心卻是一樣的。
呂夢穎朝袁大夫鞠了個躬:“勞煩袁大夫,我需要如何讓,還請袁大夫教我!”
雖然他態度坦蕩,但是公主安危為重,她卻不得不秉持小人之心。
“先不急,我先開個方子,你照著方子去拿藥,晚上我們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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