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療營帳后,里頭休息著的傷員一瞧見又來了一大批人,傷不重的人慌忙地讓開位置,讓重傷的人先躺下。
陸懷宴強忍著痛,有條不紊地安排著衛生員將人扶好。
隨后,他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男人。
裴云琛跌跌撞撞地從營帳外走進來,臉色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看起來狀態很差。
他的右手在戰斗中被彈片劃傷了,因為下雨血也沒有止住,這會兒鮮血一直順著手臂不停往下滴,在地上暈出了一片暗紅色。
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
陸懷宴見此,二話不說就攙扶著裴云琛大步地走到了剛進門的衛昭身前,沉聲囑咐道:“他受傷了,你給看一看。”
怕裴云琛犟,他還輕輕推了他一把。
裴云琛沒什么力氣反抗,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也有些急了,慌忙拍了拍衛昭,隨后指著陸懷宴道:“他!他也傷得很重!”
這都是他親眼所見的。
當時陸懷宴受傷之后,怕一直流血被人發現,惹他們擔心,拿了帕子疊起來,墊在了傷口上,所以流血也沒有很快滲出來。
他知道陸懷宴一直都在強忍著,傷分明比他還重。
衛昭在一旁看著,隨后將自已的醫療箱放到了一旁的地上,打開整理著。
旁邊的衛生員也不敢耽誤,立馬扶著裴云琛坐下,把他安置到了一旁簡陋的擔架上。
衛昭眼神示意了衛生員們一番,隨后便接過了工具,先簡單查看了一番傷口。
隨后,他便開始仔細處理著傷口,他一邊操作著,還不忘安慰裴云琛兩句,“還好傷口不深,馬上就好。”
一旁的衛生員聽到這話,當即就冒了一頭冷汗。
為了安撫傷員的心態真是能說瞎話,這傷口她看著就已經覺得自已要被疼暈了。
好在衛昭處理的很熟練,裴云琛并沒有痛苦太久,隨后便由衛生員接手包扎了。
畢竟傷員實在是太多了,軍醫又沒那么多。
一看到衛昭起身,裴云琛瞬間清醒,忍著痛抬手指著陸懷宴,“你快去看看懷宴……”
衛昭抬頭看了眼陸懷宴,見他正若無其事地指揮著其他還沒有被安置好的傷員,仿佛沒有受傷一般,心底突然生起了一絲敬佩。
雖然說可能其他方面他并不喜歡陸懷宴,甚至很討厭他,但他的責任心的確是沒得說了。
是個值得敬佩和尊重的軍人。
將醫療工具清理好后,衛昭起身走到了營帳外陸懷宴的跟前,打算替他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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