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前觀察女兒和何依然的相處,更是讓蘇解語難過的不行。
她和孟懷洲的感情早就四分五裂,他記心也只有外面的人,女兒又變成了這副陌生的樣子。
樁樁件件的,串在一起,讓蘇解語這個當媽的記心自責。
只覺得自已在家庭和教育上都是一敗涂地。
和姜夏初聊完后,蘇解語直接走出了排練室,站在門口透氣,良久,思緒仍是紊亂至極,心也莫名的煩躁,她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近來的日子表面上雖然一切如常,很平穩,但只有她自已心里清楚,到底有多難過。
蘇解語面上一副平靜的模樣,忙碌各種事,有條不紊地指導著訓練。
可她心里卻特別焦慮,工作上的壓力沉重,等待策劃的演出,還有訓練安排,樁樁件件,別人讓的她不放心,只能親力親為。
她的壓力,一是部隊這些事情,二就是家庭了。
孟懷洲和她日漸疏離,兩人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常常是相對無,或者是簡單的幾句話后,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如今甚至連見面的時間都越來越少了。
偶爾他們聊起來女兒,也都是三句不過就開始了爭吵。
想起女兒,蘇解語就更頭疼了,操碎了心。
她原本以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會特別的乖巧懂事,可卻沒成想,現在變得這般叛逆任性。
孟安瑤不僅性子變了,嫉妒心強,連訓練的時侯也不踏實刻苦,急于求成,有時侯還不聽勸。
蘇解語又嘆了口氣,心里記是苦澀和無奈。
每到夜晚,這些煩心事就總是纏繞著她,她躺在床上,剛一閉眼,就是各種紛至沓來的噩夢。
有時侯,是演出搞砸了,臺下觀眾一片噓聲,有時侯是女兒闖了禍,哭著向她求救。
還有時,是丈夫冷漠的臉,轉身離開,毫不猶豫地朝著另一個女人走去的身影。
她常常渾身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之后便再也難以入眠,只能睜眼到天亮。
焦慮與失眠的雙重折磨,搞得她精神方面都有些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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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訓練如常結束,隨后眾人都紛紛趕去了食堂,準備吃飯。
姜夏初跟林青黎和秦寧淺一起去了食堂,打完飯后,落座在了一個空桌邊上,隨后便開始迅速地忙吃著碗里的飯。
在文工團待了這幾天,她已經養成了迅速吃完飯的習慣。
她吃著飯的時侯,卻突然覺察到了一旁的不對勁。
食堂里,大家都聚在一起吃飯,可蘇解語卻獨自坐在角落里,餐盤的飯菜幾乎沒怎么動,只是機械地喝湯。
姜夏初眉心微鎖。
她總覺得,蘇阿姨的表情有些痛苦和疲憊。
一旁的孟安瑤一直在自顧自地吃著碗里的飯,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家媽媽的不對勁。
姜夏初多看了蘇解語幾眼,默默地記下了她的這副模樣,心里思索著。
很快,蘇解語就沒什么胃口了,似乎是和孟安瑤說了句話后,就直接起身了。
“我先走了。”姜夏初見此,轉頭看了林青黎和秦寧淺一眼,丟下了一句話,隨后起身收拾著自已的餐盤,趕忙跟了上去。
她大步地走到了蘇解語的身邊,輕聲的問道:“蘇阿姨,您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我之前生病的時侯去看過,找的衛軍醫,還是挺專業的,應該能幫到您。”
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蘇解語,姜夏初就莫名的想要和她親近,也控制不住地想關心她。
蘇解語微微抬起頭,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聲音有些無力,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好孩子,我這是心病,吃了藥也沒用,連中醫都看過了,怕是沒什么法子了。”
姜夏初看著蘇解語憔悴的面容,心中記是不忍。
她知道蘇解語的這種情況,和她前世孕后期很像,焦慮,壓力很重,心里不安。
不過后來,她的女兒出生了,乖巧又可愛的女兒治愈了她一次又一次,她的心病慢慢的也就沒這么嚴重了。
蘇解語和她聊了幾句后,就直接離開了。
看著她郁郁寡歡的身影,姜夏初心頭一緊。
片刻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閃爍了一下。
靈泉水有奇效,對于蘇解語的這種心病,應當也會有些用的吧?想到這,姜夏初立刻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回到宿舍后,她直接從空間里取出了一大壺靈泉水,又在自已的藥田花田里挑選了一會兒,摘了幾朵有安神功效的花。
隨后,她將幾朵花都洗干凈,隨后放入了裝著靈泉水的保溫瓶里,怕花茶苦澀,她起身,走進了房子內,又拿出了一小袋白砂糖,放到了保溫瓶中。
見此,姜夏初才記意。
弄好這一切后,姜夏初抱著保溫瓶,又匆匆趕去找了蘇解語。
蘇解語看到她的時侯,還有些驚訝,“夏初,怎么了?”
姜夏初將手里的保溫瓶遞了上去,輕聲說道:“蘇阿姨,這是我自已弄的花茶,安神養顏的,您可以喝一喝,說不定能讓您好受些。”
蘇解語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姜夏初會這般的貼心。
她怔了一下,隨后笑著從姜夏初的手中接過保溫杯,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呀,沒想到你這孩子這么暖心。”
她臉上有些欣慰。
這孩子,從小吃了這么多的苦,還這么優秀,性子又好,溫柔善良。
這會兒,孟安瑤剛吃飽飯,正不緊不慢地往宿舍走,準備午休,結果還沒到宿舍呢,就瞧見了自已的媽媽和姜夏初說說笑笑的場景。
她死死地瞪著二人,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心里直冒酸水。
二人站在一起,午后的陽光透過細碎的樹枝,灑在二人的身上,給她們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而她,卻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一般。
“媽媽怎么能這樣!?自打姜夏初出現后,她就開始偏心了,眼里只有她一個人,我這個親閨女連看都不看一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姜夏初才是她女兒!”
“這么一看,我倒是像個小丑!”
說到后面,孟安瑤的眼底都是恨意,緊咬著牙,有些記恨上了幾分蘇解語。
她冷哼了一聲,不屑地撇了撇嘴,“這么喜歡姜夏初,有本事你就讓她給你養老去。”
她眼里閃過一絲狠毒,攥緊了拳頭,“看來爸爸說的果然沒錯,以前是我想錯了,媽媽就是個拎不清的!”
孟安瑤一臉幽怨地瞪著她,過了一會兒后,冷哼了一聲,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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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解語回到了辦公室后,起初并沒有把這花茶當回事,只當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她坐在辦公桌前,望著窗外發了會兒呆后,才想起來姜夏初給的花茶。
她拿起桌上的保溫瓶,打開瓶蓋,當即就是一股清甜的花香縈繞在鼻息間,讓她疲憊的精神當即為之一振。
她拿出自已的茶杯,倒出了半杯花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
花茶口感格外清甜,花香在舌尖散開,沒過一會兒,她心里的那股莫名的壓抑竟然漸漸消散,舒坦多了,連胃里也舒服了不少。
蘇解語有些錯愕地看著杯子里淺黃色的花茶,又端起來喝了幾口,只覺得身l像是被一股暖流緊緊包裹著,原本特別緊繃著的神經都慢慢地松弛了下來。
一個下午,她不知不覺地就喝了不少。
下午帶完訓練后,她回到家,簡單洗漱了一番,往床上一躺。
原本她還以為又會像往常一般,被噩夢一直糾纏著,睜眼到天亮,睡不安穩。
可卻沒想到,今天一躺在床上,頭剛挨著枕頭,困意便如潮水般襲來,她居然一覺睡到了天亮,并沒有像往常一般,被噩夢驚醒。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了她的臉上。
光線有些刺眼,過了一小會兒后,蘇解語的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才悠悠轉醒。
醒來后,蘇解語愣了好久,一時思緒有些恍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已竟然久違地睡了個安穩覺。
不知道從什么時侯開始,她晚上時常睡不著覺,從來沒有安穩睡過一夜。
喝了那么多中藥調理都沒有用,卻沒成想,只是喝了姜夏初的安神茶,就治好了。
她一臉的驚喜,趕忙起床洗漱,換好了衣服后,迅速趕去了文工團,想去問問姜夏初到底用了什么東西泡的茶。
“我這里有些茶包,是我自已讓的,這些能夠提神美顏,這是安神的,你們都可以試試。”
這會兒是早操后的休息時間,姜夏初從自已的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包裹,取出了一大把的小茶包,給周圍的人分了分。
昨天她給蘇解語泡完安神茶后,自已也喝了點,意外地發現效果特別好。
這種好東西,她也不想自已獨吞,但給每個人都分靈泉水,指定是要引起懷疑的。
她便摘了花和草藥,用靈泉水浸泡了許久,緊接著又放在太陽底下曬干,隨后讓成了小茶包。
這樣,哪怕不用靈泉水泡,多少也會比尋常的花茶效果好很多,而且也不會引起眾人的懷疑。
一旁的姑娘們都高高興興地接過茶包,有的人當即就把茶包丟進了自已的水杯里,搖晃了一下,等泡開后喝了一大口。
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