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姜夏初一大早出門,就被胡通里這幾個老是喜歡找她麻煩的人叫到一邊。
姜夏初三歲的時侯,跟著媽媽姜紅艷改嫁到京城來的。
何依然是繼父帶過來的女兒,從小就跟姜夏初不對盤,看不起她的出身,覺得她占了他們老何家的大便宜。
以前只是小打小鬧,語上打壓姜夏初。
只是沒想到臨到姜夏初真的要跟陸懷宴結婚了,何依然氣急了,把她推到河里。
姜夏初忍著難受,回去換好衣服就立刻趕往陸家。
結果最該到場的陸懷宴卻缺席了,陸家人打圓場,說他臨時有任務被叫走了。
姜夏初全程一個人,她甚至到現在都清楚記得席間的人是用什么眼神看自已的。
當晚回去她就發了高燒,重病最難受的時侯,何依然卻趕來通知她,在醫院碰到陸懷宴了。
“哎呀,你猜我在醫院看到誰了我看到陸大哥在陪婉月姐!”
“原來你們的婚姻大事在他心里一點都不重要,比不過他敬重的嫂子。”
姜夏初才知道,陸懷宴并不是有臨時任務。
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罷了。
陸懷宴大哥臨死前拜托陸家人照顧他的妻子。
陸懷宴從來沒忘記過大哥的話,對這位溫柔善解人意的嫂子頗為照顧。
姜夏初忍著心里的酸澀,撐著身子從河里爬出來,臉上一陣疼痛。
她抬手一摸,是一道血跡。
剛才她摔下來的時侯臉被刮傷了。
上一世她想離陸懷宴近一點,瞞著家里人去報考了文工團。
結果被何依然發現后,立刻告訴了母親。
從小就不看好她的母親對著她一陣奚落。
“讓人最重要的就是自知之明,女兒,外貌、才藝、學識,你占哪一樣?”
“從小你就讓啥啥不行,你有跳舞和唱歌的天賦嗎?隔壁孟家的閨女們報考文工團,人家哪個不是又漂亮又優秀的?我是文工團的我立刻給她們過了,你呢?”
“趕緊去告訴人家,你不去了,免得丟人現眼!真以為你進了就能跟陸懷宴一起了?你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人家肯跟你打結婚報告都是昏了頭,現在后悔死了!”
還沒去姜夏初就被她媽罵成這樣。
后來看她臉破相,姜紅艷總算放心下來了。
這下直接失去報考資格,不會丟何家的臉了。
姜夏初撥開額頭的厚劉海,就連她這難看的發型都是母親要求的。
姜紅艷從不允許姜夏初露出額頭,也不讓她穿新衣服打扮自已。
姜夏初那時侯以為是自已像極了父親,所以母親才不喜歡自已。
只是母親偶爾露出的溫情和懺悔,讓她一次次的心軟退讓。
姜夏初眼前浮現出這些年受過的所有欺凌。
無論是來自親生母親的,還是何依然她們的。
她笑了笑。
沒有人喜歡她也無所謂了。
重來一次,她要好好為自已活著。
姜夏初摸出口袋里的手帕捂著傷口,白色的帕子很快就浸紅了。
何依然的好姐妹突然道:“依然!你姐姐上來了!”
何依然瞪大眼看過來,就見姜夏初左臉一道大口子淌著血。
她嗤笑出聲:“活該!土丫頭這下子更丑了哈哈——啊!”
何依然正笑得囂張,眼前一花。
“砰”的一聲。
一塊磚頭砸了過來,她腦袋一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其他人瞬間笑不出來了,何依然的兩個發小仗著自已是男的,怒氣沖沖要過來收拾姜夏初。
姜夏初記仇,上一世就是他倆把她強行拉到這里來的。
既然她毀容了,那他們都別想好過!
她左手撿起磚頭,右手拿起一根枝條,面不改色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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