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準備好了
我悶聲回應,只聽對方繼續說道,市北遠郊的老鋼鐵廠,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
有了位置,我當即發動車子疾馳而出,自夜晚的道路上劃過一道弧線。
市北遠郊是一片已經荒廢的地帶,這里原本是工廠區,后來因距離市區太近被迫遷移了。
最著名的,就是曾經的老鋼鐵廠,這個養活了幾千個家庭的超大工廠。
只不過眼下盡是廢墟跟荒涼。
我開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后,我便抵達了目的地,看著面前的老鋼鐵廠輪廓,我不由得攥緊了手心。
重活一世,若是依舊讓張桂芬意外死去,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上一世的遺憾,這一世必不可能再度重演。
正因如此,我內心的緊張才無可避免。
相比較下,坐在副駕駛紋絲不動的沈知夏卻淡定得很,不停擺弄著手機,因為防窺膜的緣故,我根本看不清她在干什么。
無暇理會她,我提著錢走進老鋼鐵廠。
就在我猶豫要怎么往下走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我放在耳邊。
前面路口左轉,紅墻廠房,雙手舉著錢袋子進來。
我聽話照做,在前方路口左轉后看見了所謂的紅墻廠房,然后快步來到門前,雙手舉著黑皮行李袋,用腳慢慢挪開一道門縫,側著身子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就在我剛準備出聲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直射光打了過來,我下意識閉上雙眼。
緊接著只聽砰的一聲,后腦劇烈的痛感讓我意識瞬間模糊,然后倒地不起。
....
當我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是被刺耳的爭吵聲吵醒的。
我悠悠然睜開雙眼,初入視野的朦朧只能讓我看見面前站著一個很美的背影。
數年的熟悉讓我一眼認出,正是沈知夏。
我努努力將眼睛睜大,視野變得清晰起來,自己顯然躺在病房內,而身邊還有一張病床,張桂芬正躺在那。
臉上有些淤青,腿部打著石膏吊在半空,看上去有些凄慘,但那表情跟聲調卻絲毫看不出病人的樣子。
沈知夏,你少在這污蔑老娘,我閑得沒事坑你一百萬干什么
沈知夏雙手抱胸站在那,臉色噙著一抹淡然跟冰冷,類似的事你可是行家,故技重施有什么不可能的
放屁放屁!
張桂芬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氣得臉色漲紅破口大罵。
我是被綁架的!我是受害者!警察都對這件事定性了,你還在這冤枉我
我聽了兩句便明白過來,這兩個女人就清白一事又開始了唇槍舌戰。
自打開始走離婚手續后,張桂芬顯然也愈發看清了沈知夏的為人,從前的諂媚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厭煩跟不耐。
這不免讓我感覺頭疼欲裂,后腦勺的位置時不時還能傳來鉆心的疼痛。
好了別吵了。
我盡力開口,許是聲音過大,扯的我更疼了。
聽到兒子的聲音,張桂芬先是一愣,緊接著面露喜色,南辰你終于醒了!
沈知夏的俏臉也轉向我這邊,眸子平靜地瞥了眼,隨即淡淡開口,腦袋差點被開了個口還能醒過來,命真好。
我一時有些茫然,到底發生什么了
最后的記憶中,我只記得自己雙手舉著現金行李袋走進廠房,然后像是被什么打擊了一樣,驟然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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