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跟審判官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法官率先開口問:原告方,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回神后,依然掩飾不住滿眼的震驚,沉聲問紀南湘。
你……你是什么時候找沈知夏要了那么多錢
紀南湘滿臉笑容地看著我,眼底盡是嘲諷。
紀南辰,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刻薄寡情,所以對我們這些親人態度這么冰冷,現在我知道了,你只是病了,所以才對我們的困難袖手旁觀。
南辰,你這樣的人不適合跟沈知夏離婚,我相信她能把你照顧得很好的。
我聽著紀南湘的一番勸說,放在身側的手攥得更緊了,雙眼猩紅地盯著他。
我刻薄寡情我當年只不過是借了你家的錢去上學而已,我工作了這么多年,錢一開始就兼職還給你們家了。倒是你們拿著當初的事情,一直反復提及,你家的房子,生活開銷,最初不都是你們趴在我身上吸血得到的嗎
后來我只不過是不愿意讓你吸血了,你就說我刻薄寡情
我說到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滾燙至極。
我轉頭環視著坐在觀眾席上的每一個人,黑色的眸子里滿是戾氣和絕望,為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只不過是想離個婚而已,這么難!
為什么說好的公平公正的,在絕對的權利面前,就可以說變就變
我絕望地看著周圍的人,渾身冰涼。
沈知夏,對我可真狠啊!
難怪她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會放任我來打離婚官司,原來她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我不可能會贏。
后來,法官當庭宣布駁回我的離婚訴求,還讓我跟沈知夏好好在一起,養好自己的身體。
可我跟沈知夏在一起,怎么可能養得好身體
我感覺自己的心口處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細密的痛感遍布全身,喉間也跟著翻涌著濃烈的血腥味。
站在我對面的沈知夏聽到這話,并沒有太大的意外,對于這個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
我旁邊的陳靖律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頭一臉愧疚地看著我。
紀先生,對不起,我沒有完成你的委托。
這不怪你。
我臉色煞白,但是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地安慰了他一句話。
自古權勢懾人,我只不過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親身體會到。
很快,沈知夏便帶著三名保鏢朝我走過來。
在她一個眼神的示意下,兩名保鏢直接把陳靖律師架走,趕出了法庭。
我轉頭看了一眼審判員和法官的位置,我看到他們看到了沈知夏的動作,卻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直接轉身離開了法庭。
沈知夏眸色溫和地看著我,出口的嗓音依舊清冷。
紀南辰,我們回家吧。
回家
我嘲諷地回頭對上她溫和的眼眸,嗤笑著問:沈知夏,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想要離開你,為什么還是不愿意放過我
只要你愿意離婚,我……我欠你的那些錢,我會還給你的。
沈知夏勾唇,笑容清淺,我不缺錢。
所以也不需要你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