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王鐵軍就是用這串鑰匙中的某一個鑰匙,打開了關押她們的牢房進來的。
而為了不讓白英她們有機會逃跑,王鐵軍在進來后還不忘重新鎖上了牢房的門,誰成想最后沒機會逃跑的人會是他自己。
白英唏噓不已。
事情進展往往會脫離人的預想。
咔噠!
賀詩雯在試了數把鑰匙后,終于打開了鎖住牢房們的鎖,驚喜地看向白英,太好了,真的能打開!
嗯。
白英點點頭,看了眼墻頂的通風口。
外面的天就快要亮了,她們如果能趁此機會出去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在離開地牢前,白英沒有忘記先前跟她們透露神女娘娘背景的隔壁老太太,白英招呼上賀詩雯跟她一起。
兩人推開牢房們,按照記憶中感知的方向,來到了緊挨著她們一邊墻的地牢門口。
地牢里頭,盤腿坐著一個年紀有些大的老太太。
她身材消瘦,一身寬松的黃色的僧袍穿在她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雖然之前她是尼姑,但是被關在地牢里這么長時間也沒法理發,頭發生長出了三四厘米的發茬,其中不少已經花白。
盡管如此,老人家神色間整個人看不出多么狼狽來,反而有種看破俗世的精明之感。
白英頓時明悟。
這樣的人肯定不簡單。
看來,她就是清風師太,傳授岳祖醫術的那個人。
也難怪她會那么怨恨岳祖,自己好心救的人,臨了竟然忘恩負義,這種情況她要是不怨恨才不正常吧
本著多一個人幫忙,就多一分力量的想法,尤其是清風師太還如此熟悉寺廟構造的情況下,說不準真的能幫上什么。
揣度了片刻,白英開口道:前輩,你想離開這里嗎我們拿到鑰匙了。
閉眼打坐的清風師太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她眼神平淡無波,輕搖了搖頭,不用了,反正也沒幾年活頭了,費那么些事兒干嘛我待在這里就行。
聞,賀詩雯微微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這個老人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
沒活夠的人見得多了,哪還有主動找死的
前輩……
白英還想要再勸說兩句試試,換來的卻是清風師太不耐煩地擺手,你們去吧,若是見到小月幫貧尼帶句話,就說若是重來一次貧尼還是會救下她。
為什么白英和賀詩雯下意識追問道。
聽清風師太之前的話,她們還以為清風師太很恨岳祖呢!可是又為什么要說不后悔
清風師太牽動唇角,無奈笑笑,醫者仁心,貧尼無法做到看到有病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死去,而自己卻袖手旁觀。幫貧尼轉告小月,告訴她不論已經成為神女娘娘還是女皇陛下,都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醫者。
……好。
白英唇瓣顫了顫,莫名也有些動容。
在為醫者方面,她不及清風師太太多。
這句話不光是在告誡岳祖,也同樣是在告誡她。
師太保重。
白英沖清風師太鞠了一躬。
清風師太沖白英笑了笑,催促道:去吧。
嗯
既然清風師太不肯出去,白英也就沒有再勉強她,而是和賀詩雯一起往地牢出口走去。
通道長長的,卻沒幾個通風口。
入目所及皆是黑色。
賀詩雯不禁有些害怕,下意識抱緊了白英的胳膊。
白英嘴角微微抽搐。
之前賀詩雯開槍那么猛,顯然是不怕殺人,現在竟然怕黑……行吧。
沒事。
白英輕輕拍了拍賀詩雯的手背,算作安撫。
兩人緊趕慢趕,總算以最快速度趕到了地牢出口,期間也沒遇到任何值勤的人。
看來王鐵軍說的不是假話,他確實把所有人都支走了,而那些人正在忙活今天登基大典的事情,肯定一時半會兒顧不上他們。
這是他們唯一能夠自己逃跑的機會!
趕緊走!
白英語氣焦急,雙手不停在一堆鑰匙一一嘗試,然而一時間沒有一把能夠打開地牢的大門。
該死!
白英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再度抬手,將抽出來的鑰匙懟進鑰匙孔。
咔噠——!
一聲輕響過后,牢房門猛地打開。
賀詩雯還愣了下,白英,你這么快就找到鑰匙打開門了
白英壓低聲音,語氣很是凝重,不是我開的門。
不是你還能是誰啊
是……
白英趕緊拉著賀詩雯躲進陰影里,下一刻一個人大步走入地牢里,那個人身后還跟著一群人。
清晨的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五官立體深邃,完美的仿佛是由神之手親手捏造而成。
唯有一雙灰色眼眸,透著令人膽寒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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