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甚至沒有對徐瑤夜開口,轉頭溫和地對徐望月說道,你關心長姐和侯府子嗣的心意我明白,不過你到底年輕,沒有瞧出容妃娘娘對長意的拉攏。
說到這兒,趙氏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是藏不住的驕傲。
容妃娘娘讓齊太醫為我們看診,是極大的恩典,是為了要拉攏長意,這些藥是不會有問題的。
而且容妃娘娘脾氣古怪,她說半個月后還要把我們接進宮來診脈,就一定會做到。
若到時候斷出我們沒有服藥,便是要得罪她了。
這些藥要吃,還要按時按量吃。
徐望月乖巧溫順地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趙氏瞧著她的乖巧,再轉頭看向對面一臉怒氣的徐瑤夜,目光里是一點笑意都沒了。
她握著帕子的手一頓,目光倏爾凌厲,你還敢多嘴!你可知今日你犯了多大的錯事
徐瑤夜一雙清澈的眸子里蘊滿了淚水,淚珠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母親,我是無辜的,我也不知道為何……
無辜趙氏神色漠然,一雙眼睛似乎有火光在燃燒,那是皇宮內院,你以為是你徐府后宅
做了錯事,委屈幾分落兩滴眼淚,我還要哄著你嗎
今日若不是長意面子大,你以為你能脫身
讓太子妃的狗發瘋,咬了三皇子妃,朝堂形勢波譎云詭,這樣的事落到有心人手里,定遠侯府便會置于風口浪尖。
趙氏越想越覺得后背發涼,她冷冷地掃過徐瑤夜,孺子不可教也。
她冷冷開口道,夠了,太子爺罰你禁足兩月已是極大的恩典。
你此刻落什么眼淚委屈什么可是覺得太子不公。
趙氏的話,嚇得徐瑤夜連哭都不敢哭了。
閉上你的嘴。趙氏將手中的帕子扔到了徐瑤夜身上,把眼淚擦干凈,老老實實回府禁足,兩個月,少一天都不行。
你好生在院子里養胎,若再因你行舉止,連累了侯府……
趙氏的話沒有說下去,徐瑤夜打了個激靈,立刻拿起帕子,慌亂地在臉上抹著。
徐瑤夜安靜下來,馬車里都安靜了。
徐望月眼眸淡淡落在那藥包上,心中也認可了趙氏所說的話。
不錯,容妃大張旗鼓地將藥賜給她們,若是她吃出什么好歹來,裴長意定不會……
徐望月眼眸微闊,眸底劃過一抹驚訝,她在想什么
她被自己的念頭驚到,低下頭,不敢再想下去。
兩輛馬車接連在侯府門口停下。
徐瑤夜被人攙扶著下了馬車,一眼便瞧見在侯府門口等著的裴長意。
她心口一軟,眼眶泛紅,世子爺應當是在等自己吧。
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也該寬慰一下自己懷著孕的妻子。
徐瑤夜滿懷希望,小跑著向裴長意走去,滿腹的委屈還未開口。
就見裴長意緩緩轉頭看她,眼里韞色漸濃,你這一臉委屈的神情是什么意思可是不愿接受太子爺對你寬厚的懲罰
我……徐瑤夜張了張嘴,還未開口,見裴長意神色冷靜,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副不想和她聊下去的模樣。
還想說什么還不快進去禁足。裴長意低沉的聲音里透著不悅。
徐瑤夜才往前走了兩步,便聽裴長意交代著裴鈺,既是禁足,便不允許她和府外之人接觸了,把五福嬤嬤也送回徐府去。
連她身邊的人都要遣走嗎
裴長意!他為何要將事情做到這般絕
徐瑤夜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喉嚨口有一股腥甜涌上來,壓都壓不住……
徐望月緩緩地下了馬車,很意外地發現,裴長意放慢了腳步,并未陪著趙氏進府。
難道,他在等她
她內心坦蕩,直視著他的雙眼,淡淡道,見過世子爺。
裴長意眸色一亮,斂了神色,俯身輕聲對她說道,今日可有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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