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舟倏然驚醒。
窗外天色已亮,清晨的晨曦帶著幾分清透闖入房間,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燥熱,卻無法平息他此刻因為噩夢,而在心里升騰出的寒涼。
因為他的忽然躁動,懷里手臂和腿八爪魚般纏在自己身上的阮喬喬,挪動了一下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肩頭,繼續睡。
傅聞舟側身,將她摟在了懷里,下巴在她頭頂輕蹭著,像是受傷的小貓,在尋求安慰。
他用她身上的氣息,來努力緩解那夢給他帶來的恐懼。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這個夢了。
他平息了情緒,才輕手輕腳的幫阮喬喬調整了姿勢,先起了床,又將窗簾縫隙都嚴嚴實實的堵上,才來到了院子里。
宋善文也已經起了,正在院子里邊看報紙,邊喝茶。
看到傅聞舟出來,他笑了笑:老大,今天有點晚呀。
傅聞舟揉捏了一下眉心:昨晚嬌嬌下班晚,我去接了一下,一會告訴大家,小點聲,別打擾她。
好。
對了老大,在學校里散布謠的人找到了,是段成輝那狗東西。
段成輝知道傅聞舟住在這邊后,沒事就在黑市門口瞎轉悠。
當然,為了不碰到揍他的孫武,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避著人。
他這一通亂跟蹤,還真就查到了兩個孩子都去了學校上學的事情。
所以他就使壞,請人吃飯,那人的孩子,也在安安學校上學,他故意跟對方說了傅聞舟下放的事情,讓對方的孩子去學校散布的謠。
宋善文派去跟蹤的人,因為不能靠太近,所以沒聽到他的計劃,這才錯過了信息。
傅聞舟輕嗤一聲,還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過這狗東西這次搗亂,倒也算是錦上添了花,無意間拉近了嬌嬌和安安的距離。
昨天晚上,阮喬喬沒有回來吃飯,一向對阮喬喬行蹤不聞不問的那小孩,竟然難得主動的問他:爸爸,她怎么沒回來
傅聞舟在孩子們面前一向嚴肅,雖知道他問的是誰,還是一臉嚴肅的問:你禮貌呢她是誰
安安縮了縮脖頸:后媽。
她今天工作很辛苦,要忙到晚上一點才能回來。
安安聽完沒再說話,不過倒是去廚房,端了個碗過來,默默的給阮喬喬留了菜。
別扭歸別扭,也算是有心了。
不過即便再錦上添花,段成輝這蒼蠅的目的也是害人。
他已經沒什么利用價值了,利用那邊的手,把他處理了吧。
他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計策告訴了宋善文。
宋善文點頭:好,我來籌劃,你不用管了。
阮喬喬昨天真的太累了。
不管是工作上,還是回來以后,被傅聞舟給吃干抹凈的身體上,都很累。
加上傅聞舟走的時候,把窗簾給堵的嚴嚴實實的,不透光,她吹著風扇,舒舒服服的直接一覺就睡到了大中午。
而且還不是自然醒的,是被中午下班回來吃飯的傅聞舟給吻醒的。
她唇齒間,被溫軟攪弄,索取著她口中的呼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了那雙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還有他眼瞼下至的卷翹倒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