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死了那么多年,都沒人給他燒過紙錢。
夜瀝牽著馬,找到賣紙錢的鋪面,買了些紙錢和香燭。
香燭紙錢不會傷到人,夜瀝給她拿,又問她,“你爹生前喝酒嗎?”
“喝一些。”
夜瀝便去買了兩壇酒,帶她回山丘去,用刀把她爹墳頭上的草割了,再用鋤頭把墳周圍的草鋤去。
之后找了塊木頭,劈開,削出一塊木牌來,立她爹墳前,“這次時間緊,沒有準備,下次來,再給你爹修個墳。”
宋郁柔只當他是隨口一說,他那么忙,身份又尊貴,哪怕她是他的妻,他也不一定會再陪她來祭拜她爹。
更何況她與他這種關系,既無結果,又見不得光,怎么可能還會有下次。
她垂下頭,跪在墳前,拿了香燭紙錢,默默點上,燒紙。
夜瀝把兩壇酒供在她爹墳前。
祭拜完,宋郁柔在墳前坐了一會,看著那棵夜瀝鋤草時特地留下的稔樹。
已經過了掛果期,稔樹上面一顆一顆的小果子還沒有掉落,但已經被風干了。
待來年春季,這棵稔樹會盛開滿粉色的花朵,很漂亮!
“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嗎。”宋郁柔突然開口。
九月末了,哪怕是白日,天氣也已經有些冷,風還有些大,夜瀝站在風頭,用身子替她擋了些風,垂著頭,目光鎖在她潔白的臉龐上。
宋郁柔坐在地上一塊他搬給她坐的平石上,挨著他腿,“我爹是被你三叔和溫淑寧氣死的!”
那年夜廷文被人追殺,被箭射傷了一條腿,躲到山里,遇到她爹上山采藥,向她爹求救。
她爹背著夜廷文下山時,被追殺夜廷文的人發現,她爹把夜廷文藏起來,自己引追殺夜廷文的人去獵人捕獵的陷阱。
那些人雖然都掉進陷阱死了,但她爹胸口被射了一箭。
僥幸的是沒死!
還能把夜廷文帶回家。
夜廷文在她家養傷,傷的只是腿,很快就沒大礙了,她爹傷得重,半個月都還躺在床上。
夜廷文傷好后,就跟溫淑寧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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