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如此斷定阮瑜問。
宋芙頓了頓,說:反正他不是。
因為……她趕去藏鋒谷時,親眼看見江家人被懸于城墻,挫骨揚灰。
可她又怎么能說出這樣的真相,去戳阮姐姐的心
正是因為見過忠烈的外祖父一家被如此對待,見過那些被江家護在身后的百姓被輿論裹挾,愚昧無知的斥責辱罵江家。
她才非要還江家一個公道。
才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江家是清白的,是無辜的。
她為了大盛付出一切的親人們,憑什么背負著莫須有的污名
宋芙雖沒說。
但阮瑜感受到她周身彌漫的悲傷氣息。
她伸手將人擁入懷中,寬慰道:好好好,他不是,他不是。
宋芙很快離開。
阮瑜將人送到門口,一轉身便看見了身形單薄羸弱,站在照影壁旁的秦子宣。
他的身子骨當真孱弱。
縱是炎炎夏日,也穿得比常人略厚些,從臉到唇,都蒼白無血色。
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阮瑜看著,心中微微泛酸,分明……不該是這樣的。
阿爭出身江家,縱然自幼習文,但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文人。
他文武雙全,亦能提槍上馬,百步穿楊。
只是他實在天資聰穎,于文一道光芒太盛,叫人忽略他的武藝。
微風徐徐。
阮瑜已然走到秦子宣面前,看著他,眼神晦暗不明,秦公子……尚未婚配
連親也不曾定過嗎
她眼神執拗,定定地看著秦子宣的眼,似非要個答案不可。
秦子宣心知,她一向聰慧。
怕是早已發覺了端倪,只上次臨江樓的事后方才在他面前點了一句。
許久,秦子宣輕輕嘆息一聲,說:定過的。
只是在下福薄,無緣與她相守,唯愿她……再遇良人,平安喜樂。
他看著她的眼睛,眼里滿是真誠。
阮瑜眼圈紅了,眼里隱有淚光閃動。
不會。
她喃喃,不會再有人,比他更好了。
除卻巫山不是云。
她已見過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如何還能為旁人駐足。
秦子宣正欲離開的身影一頓,認真看著阮瑜說:會,會有的。
秦子宣。
阮瑜忽然出聲,咬著下唇許久,才鼓足勇氣出聲,你愿意娶我嗎
秦子宣不可置信的看著阮瑜。
又有一種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的感覺。
阮小姐……
你也看見了,二皇子欲娶我。她看著秦子宣,你希望我嫁給他嗎
秦子宣皺眉,阮小姐,他實非兩人,此事我……會幫你。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阮瑜道:你若是不愿,那我便應下這門婚事……
你瘋了秦子宣情急之下,一把攥住阮瑜的皓腕,卻下意識地放輕了力道。
生怕力氣太大,她會覺得疼。
阮瑜的眼神落在被他攥住的手腕上,唇角微微上翹。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就是他!
她搖頭,我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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