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他不想再為奴了,趁著這次機會逃跑了吧。”
春杏說道,她并沒有多想,因為謝容景只是一個奴隸而已,興許是他不想再在丞相府受人驅使,趁此機會自個兒跑了。
“小姐昨日遇險的事兒并未伸張,老爺他可擔心小姐了,馬車已經在外頭侯著了,小姐快隨奴婢回京城吧。”
春杏喜笑顏開,昨夜懸了一整夜的心也放了下來,連忙俯身低頭幫云嫵穿好鞋子。
云嫵那好看的眉頭微蹙,垂眸便瞧見了床邊用油紙包著的一串糖葫蘆。
她怔怔的拿起了那串色澤誘人的糖葫蘆,剛想問是不是春杏給她買的,卻忽的瞧見了那被壓在油紙下的一張字條。
春杏正在仔細的幫云嫵穿好鞋襪并未注意,云嫵將那字條拿了起來,上面赫然是謝容景的字跡。
“小姐,等我。”
云嫵看得云里霧里的,她實在想不通謝容景會去哪里,分明昨天一點征兆都沒有。
她將那字條緊緊的攥在手心里,想著這糖葫蘆定是謝容景給她買的。
這是什么意思?等他?他這是有急事才會離開的嗎?
他為何不當面和她說清楚?他不是還受了傷嗎?到處瞎跑不告而別!還買了個糖葫蘆來哄她……
氣死本小姐啦!
云嫵氣呼呼的剛想將手里的糖葫蘆給扔了,但又舍不得,只好生著悶氣狠狠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還挺好吃。
不行,回京城路程遠,她要慢慢吃,不能一下子吃完了,要不然沒東西吃了。
也不知道謝容景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他會去哪里呢,會不會有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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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云嫵坐著馬車這才停到了京城丞相府的門口,旁人都以為她是剛從祖宅掃墓回來的,實際上并非如此。
靜謐的院子里,云丞相正背著手不斷在廊下踱步,他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看著旁邊的幾個隨從都要頭暈了。
云丞相心里正惴惴不安的擔憂著他的寶貝女兒呢。
“爹爹,我回來啦!”
聽到了熟悉的女兒的聲音,云丞相連站定了腳步抬頭看去。
他想象中他的閨女因為逃亡可能會受傷會很狼狽。
然而……云嫵正一手拿著吃到只剩下最后一口的糖葫蘆,笑意盈盈的朝著他走來。
她那小臉蛋白白凈凈,就連發髻也整整齊齊的,身上一點傷也沒有,衣裙也是干干凈凈的,和出發前一模一樣。
看上去根本不像逃亡回來了。
不過這樣好啊,云丞相擦了把額間的汗,閨女啥事沒有那就是最好了。
云嫵昨日逃亡路上都被謝容景照顧得好好的,一點傷也沒有,就連停下來休息,都是坐在謝容景干凈的外袍上面,他還趁著她睡著的時侯細心的給她擦去臉上的灰塵。
“爹爹!”
云嫵快步上前撲進了丞相爹爹的懷里,云丞相擔憂了一天一夜的心也終于能安定了下來。
在聽云嫵說是謝容景的功勞最大之后,云丞相本想好好獎賞他一番,但沒想到他卻是不見蹤影了。
在衛國,奴隸逃跑是常有的事,派人去抓回來嚴刑懲罰一番就好了,但那人救了他的寶貝女兒,他也就沒想追究。
云丞相此時也沒想到,他以為的逃跑了的奴隸,日后會搖身一變成了蕭國的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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