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春和吳斤兩的眼睛眨呀眨,一個聽的面有疑惑,一個聽得滿頭霧水狀。
沒一個好東西,都在那裝。
人家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何況他們還知道真正的內幕,豈能不懂。
都明白了祁家忌憚的那個點在哪,兩人心里還挺高興的,沒想到被人誣告一趟后,壞事居然變成了好事,運氣竟這么好,前途烏云居然這樣散去了。
現在看來,被抓進牢里遭了頓刑訊的罪還是值的。
正這時,有樓里伙計跑了上來,掃了眼眾人,稟報道:"老板娘,執徐城解除了封禁,通往外界的通道也重新暢通了,咱們盤好的貨隨時可以發出去。"
蘭巧顏微微頷首,站了起來,發出號令道:"那就出發吧。"
"是。"老譚應下,又看向了師春二人,"二位是繼續一起走,還是準備留下來繼續玩玩"
吳斤兩忙道:"走走走。"
師春也點頭道:"一起走,一起走。"
這鬼地方,該了結的都了結了,該遭的罪都遭了,兩人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外面傳說中的花花世界兩人向往已久,此時眼里都忍不住放光的。
好在還沒高興糊涂,師春又擺出刻意練過無數遍的溫和微笑,對蘭巧顏行禮道:"多謝老板娘這么多年的關照,師春就此告辭,大恩容后再報!"
"那個…"也行禮的吳斤兩猶豫了一下,最終竟還是硬著頭皮喊了出來,"娘,我走了,您保重。我也一樣,大恩容后再報!"然后有些害怕地低了頭,撿起了地上剛放下的大刀,不敢抬眼看。
還敢喊娘蘭巧顏聽的又翻起了白眼,本想訓斥,可是莫名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被這大個子的一聲"娘"給喊的鼻子有些發酸,嘴角抿了抿,自己都覺得是活見鬼了。
她罕見的沒有再罵這大個子,轉過了身去,移步到了窗邊,背對道:"外界的生存條件是比這里好,可人吶,總是想要的太多,以后的路,你們且顧好自己吧。好了,都走吧,老譚,帶他們去吧。"
"是。"老譚應下,旋即伸手邀請那兩位。
師春二人陸續對著窗口的女人背影再次躬了躬身,這才轉身隨了老譚去。
博望樓送貨的人也不多,就十人,看起來兩手空空,身上也沒帶東西。
老譚將師春二人交代給了他們,親自送行,一直將眾人送入了甕城入口后,才返回了。
一回頭,發現蘭巧顏也來了,邊上還有那個赤膊虬須的鐵匠。
老譚有些意外,老板娘不放心貨物也就罷了,鐵匠跑來干嘛
他走了過去,還沒開口,蘭巧顏先開口解釋了,"鐵匠說他要來送送大個子。"
老譚頓時奇了怪了,盯著鐵匠上下打量,"送吳斤兩你跟那大個子什么時候有了這么深的交情"
鐵匠吹胡子瞪眼,"屁的交情,當年他打造那把大刀的時候,我說他用料太多武器太重,在流放之地打打殺殺是找死,他卻說我說反了,說不但不會找死,反而蘊含了活命的奧秘。我當時不信,他便跟我打了個賭,說等到他活著離開的那天就會信了。賭注便是在他離開的時候,我要親自給他送行。"
這下好奇的不止是老譚了,蘭巧顏好奇道:"所以你輸了"
鐵匠沒好氣道:"輸給了這大個子的無恥。"
老譚忍不住了,"快說說,他那大刀究竟暗藏了什么活命的奧秘。"
"呵。"鐵匠露出一副好氣又好笑的樣子,"之前他來鐵匠鋪打招呼辭行,聽說他要走了,我讓他解密時,才發現那混賬早就忘了那賭約,虧我惦記了這些年,經我提醒他才想了起來。
可恨的是,那廝想起來后居然反悔了,他不想吐露大刀的活命奧秘,說是開玩笑的,讓作罷。我豈是那么好耍的,自然要算他打賭輸了,要算懲罰他的賬,他吃不住了,才吐露了真相。"
說到"真相"二字,他神情竟有幾分扭曲。
這胃口吊的,蘭巧顏親自催道:"快說,怎么回事"
鐵匠又冷笑著呵了聲,直搖頭道:"他說他這些年豈止是身經百戰,每次兩幫人馬沖殺的時候,他都是第一個跳出來喊打喊殺沖鋒在先的,誰不夸他一聲彪勇,可實際上他每次都是最后一個沖到的,沒辦法,大家都能理解,誰叫他的刀太重了,跑不快。"
蘭巧顏和老譚頓時凝噎無語,瞬間都懂了。
尤其是蘭巧顏,忍不住一陣惡寒,這就是喊自己娘的便宜兒子,虧自己剛才還酸了鼻子,還
鼻子,還忍不住順便跟著鐵匠跑來送了一下。
"他說,跑在最后面就能避開強敵,就可以挑對自己有利的對手交手,說自己能活到現在,那把寶刀居功甚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