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將手里的韁繩交給車前另外一側的馬夫,自己站起身來,踮腳望去。
便見隔著層層疊疊的人頭之后,沿河河堤一側,在枯黃的草地之上鋪就了十幾張大小一樣的波斯地毯。
地毯之上,則是十幾名年齡跨度極大的南晉儒生。
這些儒生身著各色的儒袍,正盤膝而坐,與前來與他們對壘的大靖北地以及周邊藩國的學子們切磋比試。
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
他便看到多達五六名大靖方面的學子被這些南晉的儒生給擊敗,垂頭喪氣的掩面而去。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羞愧,有憤怒,也有心悅誠服的敬佩。
但不論如何,不得不承認的一個殘酷現實便是,從趙辰前去迎接他們到現在過去了快近一個時辰了。
這些南晉國的儒生,依舊立于不敗之地。
不光依舊不敗,這些人的氣勢在對壘之中竟是越來越強。
再加上周圍一些大靖南地學子本就與南晉儒生親近,更是當起了說客。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說動了不少大靖北地的學子和周邊番邦學子對這些南晉人行了師禮。
收買了大批的大靖學子。
可謂收獲頗豐。
這時,原本緩慢行進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趙辰便帶了幾個人打馬上前一探究竟。
前面馬車內的譽王本想去看看這些南晉人是如何斗敗大靖學子的,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好作罷,最后遣了幾名隨從去探聽一下虛實。
葉玄今日本就穿著馬夫裝束,再加上臨出譽王府之時專門讓趙凝雪的婢女鶯兒給自己稍稍在臉上化了幾筆,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壓根就不可能認出他來。
于是他便堂而皇之的走到了其中一名南晉儒生前聽了起來。
聽了一會兒之后便又走向了第二人。
如此花了盞茶的功夫,便將這十幾人走馬觀花式的走了一遍。
臉上帶著一抹淺笑的走了回來。
剛一上車,馬車的簾子便被掀動起來。
平陽郡主趙凝雪從里面探出一顆小腦袋出來,聲音空靈輕柔的問道。
玄哥,如何,這些南晉人可是真的不好對付
呵呵,南晉人敢把這些人派來我大靖搞事情,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些人儒家經典雖不說俱是精通,卻也算是很熟悉的了。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人都很能說會道。
能說會道
是!
葉玄點頭: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南晉這次派來的這些人應當都是他們各大書院和世家平日里喜歡辨經論道的主顧,思維相當的敏捷不說,且能善辯,甚至有些詭辯
詭辯
就是沒有道理能講出道理來,剛才我大靖有兩位學子明明都要勝了,但卻被他們詭辯給帶入溝里了,最后自己自相矛盾,白白輸了對弈。
啊如此說來,那豈不是說南晉人在作弊
趙凝雪輕呼一聲,有些氣不過道。
作弊嚴格來說,的確是。不過既然我大靖的學子沒有察覺出來,那就說明我們大靖學子的水平也是有限的,輸得也不冤。
還不冤,詭辯就是詭辯,就是勝之不武。玄哥,你到底是不是我大靖人呀,我大靖學子都輸成這般模樣了,也不見你有多么的義憤填膺。
義憤填膺呵呵,沒這個必要。
葉玄輕輕搖頭。
凝雪,輸了的只是大靖一部分學子,又不是全部。瞧著吧,很快我大靖方面真正的才子就會上場了。
在哪兒呢,我怎么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