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永盛帝依舊望著自己。
葉玄嘆了口氣道:陛下,黨項國前幾次朝貢,要么不來,要么最后一個來,而且純純的幾十人走個過場。
可這一次,三百人的隊伍,兩百五十人的騎兵,這是想干嘛他們哪是來朝貢的,根本就是宣示武力的!
而且他們一路遮掩行蹤,直到到了長安城外才主動現身,不就是在測試我大靖軍隊的偵查能力嗎
還有探聽我們對此事的容忍度嗎若是大靖在這兩件事上模棱兩可,不予追究,他們就會認為我們怕了,以后只會變本加厲。
現在他們只是遙控南詔國對我大靖行一些下三爛的突襲手段。可后面呢,若知道我大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怕大軍就要從整個西面撲上來了。
到那時,若突厥也橫插一腳,我大靖又當如何
不光是黨項,云國這一次國主暴斃,難道不也是在試探我大靖的容忍度嗎國主身死,攝政王本應該經我大靖允許方能走馬上任,可人家招呼都沒打一聲。
葉玄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模樣。
永盛帝整個人面色也是徹底變得陰沉。
他不是沒想過這些問題。
只是大靖作為雄踞天下中央的大國。
歷來未曾將周邊小國放在眼里。
即便是那日夜里。
葉玄告知了他黨項國可能控制了南詔國。
他也未曾朕的放在心上。
在永盛帝看來,南詔國這件事只需要穩住了突厥,隨隨便便派出一支軍隊,都可以將南詔國給滅了。
但此刻,葉玄劈頭蓋臉這么一頓輸出。
卻是讓這位大靖最高的權力掌控者手心有些出汗了。
這時,葉玄突然又說了一句,直接讓永盛帝渾身巨震,額頭滲出另一層冷汗。
陛下,合縱連橫之策,我們能用,其實他國也能用!我大靖雄踞九州之顛,才是真正被他國小心警惕的那個,而針對我大靖的各種陰謀也是最多的。陛下當真就沒想過這一點嗎
永盛帝神情一僵,看向葉玄。
朕……朕豈會沒想過。只是朕未料到局勢發展會這般快,那以你之見,當如何
踩!往死里踩,只要死的不是各國領頭的就行,至于其他人,但凡敢觸犯我大靖律法,殺無赦!
如此方能震懾各方宵小,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葉玄沉著臉色,斬釘截鐵道。
永盛帝微微凝眉:如此便能遏制他們的狼子野心
不能!但可為我大靖備戰騰出一個緩沖期來。
陛下,事態發展到這般地步,您若是再幻想能夠讓我大靖將一切事宜準備好再與他國開戰,就實在是太天真了。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大靖盡可能多的人力、物力、財力用在整軍備戰上!
陛下擁有一統天下,成就千古一帝的雄心,他國或許沒有,但他們也有開疆拓土,延展生存空間的念頭,此兩者不可調和的矛盾撞到一起,那就要看誰的拳頭更大,誰的拳頭更硬了!
永盛帝當即頷首:你說的不錯,是朕先前太天真了,總想著讓我大靖再發展幾年,積蓄一些力量,卻忘記了我大靖才是九州實力最強悍的那一個,他國豈會容我持續發展下去!
葉玄重重點頭,正是這個道理!陛下,此番各國的舉動,其實就是試探我大靖是否有他們想象的那般強悍,若沒有,勢必群起而攻之。若有,屆時內部應該會形成分化,所以,這次朝貢和詩會就是我大靖展示實力的震懾宵小的機會!
朕知道!
歷次朝貢,各國都會鬧出一些幺蛾子出來,只怕這一次也不會例外。更何況這次朝貢還同詩會碰在了一起,只怕他們只會跳的更歡。
你可有把握震懾住所有宵小
什……什么意思陛下,合著這次所有差事又我一個人的了唄
葉玄有些懵逼。
藩國朝貢一事,朕本就是交于你,你自然避無可避。而渭水詩會,又是你的強項,怎么,你還準備推脫給其他人不成
我……
葉玄怔怔發呆,良久他看向永盛帝。
陛下,我……我是不是今日一番話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