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泥石垮塌,還是得種草種樹。裴琰沉聲道。
王爺高明,王爺去河中間種樹。徐老眼睛鼓了鼓,不客氣地說道。
就是可以種啊,不是有水草嗎蘇禾的腦袋又探了出來,水草還能養魚呢。
徐老咧咧嘴,坐回去,繼續咔咔削木頭。蘇禾已經和裴琰說好了,把蘇府重新拾綴出來,掛上溪山府的牌匾,徐老他們就可以搬進去了。正好荷園空著,也能讓他們試驗各種水車和農具。這幾日,徐老他們暫時住在長公主府,裴琰若有工部上的事,還能請教他們一二。眼看南方雨季將至,這水車制好后,便會加緊送往南方。
裴琰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手中的公文往上頂,摁著蘇禾的腦門,又把她給摁了回去。她這月子坐得……實在不嚴謹,若不是白簡說沒事,他都要急眼了。
大人,魏姝的事有進展嗎蘇禾雙手扒在窗臺上,下巴抵在墊子上,眼巴巴地看著裴琰的側臉。
裴琰輕輕搖頭。
蘇禾眸子抬起,看向魏姝的院子。她若醒了,應該能說出些許線索吧。
應該說不出什么線索,行兇之人既然敢送她回來,一是想威嚇你我,二是料定她沒看清行兇之人到底是誰。所以就算現在傳出她蘇醒的風聲,作用也不大。需得另想它法。裴琰看完中的一份公文,扭頭看向蘇禾:你好生養著,這些費腦子的事,少想一些。
我忍不住想。蘇禾歪了歪小腦袋,手指尖在他的肩上推了推,悶悶地說道:我的好朋友就這么幾個,我不想魏姝有事。
而且,這還是她姐姐呢。
雖然她對西泠王沒啥感情,可是能有個姐姐也不錯的。
白簡說能保她的命,那就一定能保。裴琰握住她有些涼的手指尖,眉頭皺了皺,起身來,把她的手塞回了窗子里。
都快八月的天了,你手還是涼的,別在窗口上坐著。他低聲道。
丫頭啊,得聽話,他說得對。徐老轉頭看了看,大聲說道:身子壯實,可比什么都強。你看我們幾個老東西,活得夠久,所以能看到希望。把窗子關上,你嗓門大得很,隔著窗子我們也能聽到你說話。
蘇禾搓搓手,乖乖地縮回了窗子。
啪嗒一聲,窗子拴上了小栓。
裴琰拿著公文進了房間,擺在炕桌上,人也坐了上來。
蘇禾半坐半躺,靠在他身上,看著他批公文。
小黑雀回來了,黑雀嘴巴合著,說明得手了。這時徐老站了起來,仰頭看著天上飛舞的一只小黑雀,捋著須輕輕點頭。
這小黑雀竟能飛這么遠裴琰贊嘆道。
咳咳……徐老臉一紅,擺著手道:只能飛出城,再由城外的人送信回來。不過,假以時日,溪山人一定能做出日行千里的傳音雀。
用真鳥不好嗎信鴿
真雀容易被擊落,一旦被抓,消息便有可能走漏。用這假雀兒就不同了,若不是自己人的手法,旁人拿到這東西,必死無疑。徐老驕傲地說道。
我瞧瞧,這假鳥有這么好嗎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一把抓起了桌上的假鳥。
誒誒……你完了……徐老阻攔不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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