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沖上前,透明的屏幕阻止了他的腳步,顧凌一只能趴在無形的屏障上,朝那一邊的小惟焦急地開口：惟！惟！

眼底的淚水在打轉,小惟半跪在地上的身體動了動,似乎聽見了顧凌一的聲音,想要扭頭來看。

然而芯瞧見依舊不老實動彈的惟,心底的怨氣更加濃烈了幾分。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計劃失敗！芯死死咬著牙,抬手一巴掌呼在了小惟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讓在場二人都是一愣,小惟的頭被打得一偏,后知后覺地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

媽媽說,這一切都怪我

可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這是顧凌一第二次見到芯動手打惟,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死死攥著拳,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當中。

有一瞬間,顧凌一突然很厭惡這個游戲的設定,如果他能觸碰到芯,如果芯是這個游戲里的npc,顧凌一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替惟報仇。

他的脾氣向來不是很好,只是在部隊多年的磨礪,讓顧凌一養成一副沉穩的性子。

但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是真的按耐不住內心的暴虐。

！芯！

反復咀嚼著這個名字,顧凌一漆黑的眸子里殺意涌現,但是視線在落到了雙眼無神的小惟身上時,眉心輕輕一跳。

他強壓下內心的戾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讓惟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盡早的結束這場游戲,結束這場痛苦的回憶。

顧凌一抬手拍在無形的屏障上,想要讓惟的注意力來到自己身上。

他想跟對方講未來發生的事情,講溫柔善解人意的慕容希,講大大咧咧很硬氣的蘇啟,還想講視他如己出的阿婆。

顧凌一想要用那些事情喚醒惟的記憶,然而此時的小惟低垂著頭,一只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臉頰,整個人看起來麻木而又無助。

看著對方似乎根本聽不進去自己的話,顧凌一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第一次如此著急。

芯打了一巴掌似乎還不解氣,罵罵咧咧抬腿踢了幾腳地上的惟：真沒用！早知道我一開始把你生下來的時候,就該把你淹死,省得煩心！

小惟的身體微微發著抖,似乎被這些話刺激到了,淚水無聲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地方,那雙淺棕色的眸子里,冷意一閃而過。

盡管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但是絲毫遮掩不住眸底的那抹冷色。

厭惡、反感,又帶著一點點的疏離。

如果這個時候顧凌一對上小惟的眼睛,一定會驚訝于對方的神情與長大后如出一轍。

但是顧凌一沒有看見。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芯的身上,對方似乎注意到周圍還有別的住戶,在這里繼續教訓似乎不太妥當。

于是芯動作粗暴地拉起小惟,不顧他膝蓋上的兩處磕傷,強行把人拉進了別墅里面。

小惟宛如一具提線木偶,被動地被人扯著拉著,任憑顧凌一在旁邊著急地開口,他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就好像,隨著對母親的幻想破滅,小惟也跟著失去了活力,這個人顯出幾分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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