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馮時恩來齊省,他百分百知道了。
陸靳霆靜靜凝視她。
“我對你不撒謊,你問了,我就回答。”
江夏無聲僵硬,捏緊勺子,眼也不眨。
陸靳霆果真很干脆,“是也不是。”
江夏定格住。
按理說,陸靳霆有問必答了,她胸腔盤旋鼓噪的那些問題,應該一個接一個排隊蹦出來。
可他越主動,她反倒必須就此截止。
他知道馮時恩的行蹤,就清楚林嫻姿的變化。但林嫻姿激化來齊省見面,是馮時恩通過手機確定的。
江夏刻意規避會被旁聽的電話,只用短信。除非陸靳霆瀏覽短信,否則不可能得知這一消息。
而她對文字陷阱不擅長,多問多露。
屆時不是她試探,而是陸靳霆探測了。
一碗粥沒滋沒味,不知何時空碗,江夏放下勺子。
陸靳霆吩咐人收拾,服務人員訓練有素,他不知在忖度什么,手肘抵在扶手,手指掩了半張臉,撐著下頜,一動不動。
等人撤走,視線長久駐留在她臉上。
眼底深濃晦暗,像極端平靜又不見底的黑海,無波無涌,一片沉寂,又像滄海橫流,每一秒的注視都撲朔迷離。
江夏吃的漢堡沒消化,又灌了一碗粥,撐得坐不下,又不敢動。
“你有事?”
“有。”陸靳霆的嗓音在古典敞闊的中堂里,萌生一種空蕩的孤獨感。“你沒有其他問題?”
江夏解讀不出這種孤獨的緣由,心中倒是徹底沒了底。
“我應該有嗎?”
陸靳霆靜默一霎,重新拿起文件,看著她,“晚上八點開宴,你開車累,上樓休息一小時。”
江夏立刻起身。
樓梯在右側,她隔著半米距離,走過陸靳霆面前。
他仿佛漫不經心抬手,準確牽住她,進而十指扣緊,“我也有些累。”
江夏手仿佛被千斤墜住,男人的體溫從手掌傳來,遠超健康體溫的灼燙,仿佛點燃了火苗,轟轟烈烈燒出個難解難分。
“陸靳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