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良正在嘆惋自己此生所受不公正待遇時,陳浪的這一嗓子,直接把他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嗎?”盛褚良怒道。
陳浪跪在地上,微笑道:“老師,我聽進去了,但學生不怕。”
盛褚良氣消了:“你不怕,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的爭斗有多么恐怖。”
“你你你......當真是要氣死我。”
陳浪道:“老師,朝堂恐怖,我不去便是。”
“何況,為了所謂的前程,連授業恩師都不認,老師的仇家或許不會對付我,但天底下的文人,會罵死我的。”
盛褚良愣了一下。
陳浪說的也有道理啊。
自己當他保舉人這件事兒,是要一層一層往上報的。
舉人給童生當保舉人,這種事情極其罕見。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二人是師生關系。
而且還不是尋常的師生,是親傳弟子!
當初答應當這個保舉人,只是想著回報一下縣令,但現在回想,那一刻又何嘗沒有惜才的心思呢?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這句詩,不就是自己這輩子,最真實的寫照嗎?
收個徒弟,有什么關系,那些人要是敢對自己徒弟下手,老夫大不了就再瘋癲一次!
“你當真想好了?認了我這個師父,你將來幾乎走不了仕途,即便踏上去,也布滿荊棘。”
陳浪道:“學生想的很清楚。”
同時心里補了句:“秀才不算仕途。”
盛褚良微微頷首,“既如此,老夫就認了你這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