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之的眼神轉冷,冷冷看著氣憤不已的系統:“若不想消失,就老實一些,別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
系統立馬噤了聲。
裴云之似乎很滿意系統的識時務,伸手扶住了阮錦寧的手臂:“娘子,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阮錦寧面無表情地揮開他:“滾。”
裴云之笑容散去,執拗地看著她。
阮錦寧垂眸,一記眼神也沒有。
良久,裴云之似是認命一般地垂下了眼簾:“好,你先休息。”
他轉身欲走。
阮錦寧忽然道:“你是不是想將沐家的人接到京中來,用來威脅我?”
裴云之腳步一頓。
阮錦寧嘲諷地笑了:“不愧是皇室中人,威脅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樣。”
須臾,笑容散去,她神色淡漠:“你猜猜,為何我這些日子一來混的風生水起,甚至將搶走了首富頭銜的姬家都打壓了下去,卻不曾去找過沐家的人,更沒有給過他們半點幫助?”
裴云之嚯地轉身:“你在防我?”
阮錦寧搖頭:“不是在防你,而是在防止一直有可能不利于我的威脅。”
“我娘病重之后,沐家被阮青云打壓的很慘。我娘每日都被后悔和系統折磨,終于在痛定思痛之后和阮青云撕破了臉皮。”
“她告訴阮青云,她愿意自請下堂,哪怕是背負上不屬于她的罪名也無所謂,只是為了給趙氏騰位子。前提是,阮青云必須停下對沐家的動作。”
“否則,她會將收集到的阮青云貪贓枉法、行賄受賄的證據抖落出去。”
“我娘雖然只是一個商戶女,整日與權貴們看不起的銅臭為伍,卻有著貴女們沒有的統籌大局的心計與本事。”
“她所說的證據,以及所安排的人,并不是用來誆騙阮青云的假話,而是實打實存在的東西。”
“阮青云無奈,只能妥協,收回了對沐家的打壓。”
“而我娘因為在重病之中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與心血,終于沒能挺過那個冬天,撒手人寰了。”
“我全程旁觀,從那時候我便知道了,外祖一家既可能是外力,也可能是是用來對付我的軟肋。”
“所以后來,哪怕我過得再怎么凄慘,也沒有再求他們幫過我分毫。一來是我知道他們力有不逮,二來也是因為,我不想讓他們變成我的軟肋。”
裴云之的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
阮錦寧冷冷道:“所以,你盡管將他們抓走,也盡管給他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我可以保證,一旦你那么做了,必定會雞飛蛋打,什么都留不下。”
“既然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綁定了我,那就應該知道,我從不是一開始就有系統的,能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也并非是全部倚仗了系統的力量。”
“就算沒有了系統,我也還有頭腦,還有我的醫術。”
“裴云之,別逼我跟你魚死網破。”
那一日的開誠布公之后,阮錦寧就沒再跟裴云之說過一句話。
裴云之每日都會來棲鳳宮坐坐,可每次面對她的冷臉,又會沉著臉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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