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禾空洞無神的雙眼,稍微有些焦距。
“你總算醒了。”一直守在床前的司矜晏,握著她冰冷的手,心痛地開口。
“我爸......我爸他怎么樣了?”她看著他,眼淚不停地流出來,像決了堤一樣,一流,就控制不住。
心臟好痛啊。
好痛好痛......
“節哀。”司矜晏緊握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男人眼底含著血絲,雙眼猩紅,似乎哭過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蘇染禾哭著問道:“他剛康復,為什么要去工地?我讓他不要去工地了,他為什么還要去?”
司矜晏給錢他花,她也給錢他花,他為什么還要去工地上班?
他不知道工地上班,就不會被鐵鏟砸中......工地的安全措施,為什么不做好?要是做好了,就不會有鐵鏟掉下來,她爸就不會被砸上,就不會死......
蘇染禾在這一刻,真的是怨天又怨地。
情緒很不穩定,意志也很消沉。
尤其是想到孩子沒了,她都不想呼吸了。
她就這樣看著司矜晏,任由眼淚狂流。
怨天怨地的她,此時也怨起了司矜晏,她爸是在他的工地出事的......
司矜晏被她的眼神看得很難過,心臟一緊一揪的,整個胸腔都悶疼。
他幫她擦拭眼淚,“你現在在坐月子,不能哭,不然眼睛會壞的。”
她爸爸離開了她,她還不能哭了?
她動了動嘴唇,“我沒有你這么冷血無情,自己的爸爸去世都不流一滴淚。”
司矜晏挑眉,眸光晦暗不明,她的話,像一根銳利的細針,一下一下地扎著他的皮肉。
不是劇痛,但極是難受。
他沒有接話,怕會讓她情緒更加不穩定。
他也不敢說,兩個孩子現在在新生兒科,靠著呼吸機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