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難得的聰明了一次，難得的看清楚了這一切的真相。

只是……

此刻的她，沒有看穿真相的暢快和驚喜，有的只有無邊的恐懼。

看穿了真相又如何？

“可惜了啊三師姐。”卻在此時，黑衣顧修微微一笑：“說句實話，你可是一把不錯的利刃，若不是情況有變，我可真希望，將你留到最后的。”

“只是可惜了，你命不好。”

“不過你放心。”

“整個青玄，都會為你陪葬的，你的那些師姐妹和師傅，很快就會逐一來陪伴你了。”

“而且啊，等到那個時候，我會帶著你的饋贈，前往仙界，帶你這個土狗，也去看看上界風光，看我如何在上界馳騁，如何將上界那些該死的賤種，盡數鎮殺。”

他依舊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但此刻說出這些的話，卻也和承認身份沒什么區別了。

一切。

都晚了！

青玄早已經被他霍霍的不成樣子了，顧修也已經棄宗離開了，甚至此時此刻的自己，也要被煉制成為丹藥！

恍惚間，許婉清想到了念朝夕。

“你要死了。”

這是念朝夕之前曾跟她說過的，她嗤之以鼻，但此刻想到這話，她卻終于第一次生出惶恐。

自己……

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是被你騙了，我……真的對不起顧修……”許婉清喃喃自語，看著眼前這道身影，心中卻想到了那個棄出宗門之人。

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后悔。

自己。

押錯寶了！

她早就知道江潯是上界來人，早就知道江潯對顧修不對付，甚至她知道顧修在宗門內被打壓受罰，被師姐妹師傅厭惡。

甚至，她其實知道，顧修很多時候都是被冤枉的，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是遭受了栽贓嫁禍。

但她依舊如此。

只因為，江潯是上界來人，江潯能給她最多的幫助，甚至將來能夠帶她前往仙界。

她，選中了江潯。

可如今，此時此刻，她突然明白過來，江潯所謂的帶她前往仙界，怕只是想要帶著她的力量，帶著從她身上謀奪的好處。

自己，是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你該死，你該死啊！！！”許婉清心中突然生出無邊怨念，死死的盯著黑袍顧修：

“你這個惡徒，你這個混蛋，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我才會那般偏激，是因為你，我才會那樣對待顧修！”

“這都是你，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她無力反抗命運，只能詛咒眼前之人。

希望他不得好死。

只是……

她的詛咒，太過無力，眼前眼前之人面對她的詛咒，卻只是冷笑一聲：

“你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好人不成？”

“還是覺得，你會因為別人的三兩語，就能從一個好人變成惡人不成？”

這話。

猶如利劍，直穿心臟！

讓歇斯底里的許婉清都忍不住僵在原地。

她……

確實不是好人。

甚至細細想來，顧修在青玄圣地落得那個局面，很多時候，都有她的主動參與！

哪怕是最終讓顧修離開的仙靈鶴之死，也是她從中參與！

這些東西，可不是江潯逼迫的。

這一刻。

許婉清，突然失語了，整個人僵在原地，想要辯駁，想要為自己申辯。

可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