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難地抿抿唇,對著像月宮仙子一般的長公主,說起房中事,好像褻瀆了她。
眸光閃動,宛若一池春水皺,就這么看向長公主。
直把華昌長公主也看得心軟了些,她將袍袖的褶皺扯平,你盡管說。
臣女聽聞殿下和駙馬成婚六年,要知女子不孕,也不全是女子的問題,也可能是男子身體有礙。
她說的委婉些,長公主聽明白了。
叫駙馬過來一趟。華昌長公主冷聲道。
很快,駙馬就被請到了偏廳。
公主今日怎么在偏廳待客
尉遲連平剛練完拳,套了件外袍就過來了。
華昌長公主凌厲的眼風就甩了過去,主屋昨夜被他鬧成什么樣子,還怎么見客。
見他帶著渾身的汗臭,要坐在自己身邊,長公主冷冰冰的假面也打破了,玉指一揚。
坐那邊去。
尉遲連平無所謂地在旁處坐下,端起一杯雪萃花茶飲了,嘴中還道:這什么茶,味兒也太淡了,遠遠不如我將軍府中的大紅袍。
喝了這么珍貴的茶,卻還要貶損幾句,華昌長公主扭過頭,連半分視線都不想再分給這個粗人。
這一來一去的對話,紀青梧就看出了,這對夫妻不如外界傳的相敬如賓,應該說是相互嫌棄才更貼切。
尉遲連平眼里帶著挑釁,嫌這么喝不過癮,直接拿起茶壺,隔空對著嘴倒了進去。
還有不少茶水溢到了下巴,順著流淌到胸前。
這么粗狂的喝法,連紀青梧都看呆了。
喝完茶解了渴,尉遲連平才看到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子,他用袍袖擦了擦嘴,問道:你是何人
回駙馬,臣女奉命來給長公主請脈。
尉遲連平詫異地問:公主叫我來,就是為了看你把脈
華昌長公主根本不想說話,侍女道:公主請紀小姐也給你把把脈。
我又沒病,我不看。
說完,尉遲連平轉身就離開,大步一邁,幾步就要出門口去。
回來!
華昌長公主把一只名貴的雙耳玉杯,摔在尉遲連平的腳下,才讓他停了腳步。
尉遲連平看著腳邊的碎片,還有心思調笑,既然公主這么極力挽留,我就再坐一會兒。
摔杯子留人,關鍵還留住了。
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看得紀青梧心中一陣害怕,她趕緊低頭上前。
臣女給駙馬診脈,很快就好。
侍女正要把水晶紗蓋在他的腕間。
尉遲連平直接移開了,不屑地道:我又不是小娘們,不怕摸,況且直接摸才診得更仔細。
華昌長公主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地道:你能不能要點兒臉!這姑娘是皇帝派來的,你一身糙皮不怕摸,人家姑娘還怕劃傷手!
聽到這話,尉遲連平才認真地看了看紀青梧。
粗眉揚起,道:你不是那天宮宴射箭的姑娘嗎
紀青梧也覺得他面熟,許是他當日就坐在武將席上。
尉遲連平身體靠后傾斜,特意去看了她的側臉。
而后語氣確定地說,沒錯,就是你。
皇上摟在懷里射箭的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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